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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哥哥……”那少年脸上满是依赖。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少年看上去那么天真依赖，可怀真却觉得他的每一个笑容都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假象。他分明记得，这张脸曾经露出过让人脊背发麻的疯狂表情。

nbsp;nbsp;nbsp;nbsp;“怀真说得对。”一道男声打破了怀真的思绪，他推门进来，“既然决定学画符，就要专心。”

nbsp;nbsp;nbsp;nbsp;“怀真，陪我比试一把？”那男子继续说道。

nbsp;nbsp;nbsp;nbsp;怀真听见自己答道：“好。”

nbsp;nbsp;nbsp;nbsp;这次比试完，林怀素抱着怀真很久，声音低沉悦耳：“委屈你了。等我做完手上的事情，我们就成亲结契。我带你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nbsp;nbsp;nbsp;nbsp;林怀素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吗？怀真怀疑的念头的一闪而过。但他很快被温柔的吻扰乱了心神。怀真没睁眼，没抬头，没能看到檐下那个嫉恨不甘的少年。

nbsp;nbsp;nbsp;nbsp;林怀素变了。他依旧眉眼如刀，目光沉静而深邃，像是一潭深水，不动声色间却透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然而，他不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再守着心里曾经那条底线。

nbsp;nbsp;nbsp;nbsp;曾经一触即分的吻开始变得缠绵，曾经无比规矩的大手开始揽上怀真的腰，还试图探入衣襟当中。

nbsp;nbsp;nbsp;nbsp;怀真一次次被灭顶的欲海淹没，但心里的不安和怀疑越来越盛。林怀素，你的正事呢？你的大道呢？你怎么不再练剑了？

nbsp;nbsp;nbsp;nbsp;林怀章则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修行越来越努力。

nbsp;nbsp;nbsp;nbsp;直到怀真发现林怀章修习邪法——以心血为引，以寿元为祀。

nbsp;nbsp;nbsp;nbsp;“怀真哥哥，我已经够强了，我再也不用仰望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看我？”林怀章抱着怀真的腿，声音带着哭腔，眼底却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执念。“求你了，只要你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nbsp;nbsp;nbsp;nbsp;怀真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被定住了。

nbsp;nbsp;nbsp;nbsp;“别走，怀真哥哥。”林怀章站了起来，哀求着把他揽入怀里，又把自己埋入了怀真的怀抱当中。“你爱我吧，爱我吧。”

nbsp;nbsp;nbsp;nbsp;怀真感觉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离开自己，落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和哥哥分开吧，选我吧，选我吧。”林怀章趴在他的身上，泪水落在怀真的脸庞上。

nbsp;nbsp;nbsp;nbsp;怀真一阵厌倦，满是痛苦——又来了，又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林怀素怎么会变成这样？林怀章又怎么会如此疯狂？这分明不是他们。更不像是他所认识的自己。怀真的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厌恶，如同被困在一个无尽的泥潭中，越挣扎越深。

nbsp;nbsp;nbsp;nbsp;他一个都不想选！

nbsp;nbsp;nbsp;nbsp;他谁都不想要！

nbsp;nbsp;nbsp;nbsp;宋怀真只要他自己！

nbsp;nbsp;nbsp;nbsp;浓烟升起，怀真的眼神慢慢失了焦，他的意识被拉扯、旋转，沉进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nbsp;nbsp;nbsp;nbsp;再次睁眼，面前是个俊美少年，冲他撒娇：“我不会，要哥哥教才可以。”

nbsp;nbsp;nbsp;nbsp;怀真摸了摸少年的头，语气严厉：“画符非一日之功，需要日日苦练，不能轻易放纵。”

nbsp;nbsp;nbsp;nbsp;怀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渐渐清明：“练剑也非一日之功，需要日日苦练，不能轻易放纵。”

nbsp;nbsp;nbsp;nbsp;“我去练剑了。”怀真和进门的高大男子撞做一团。

nbsp;nbsp;nbsp;nbsp;“走，我们一起去。”那男子冲他温柔笑道，“你练剑，我练琴。”

nbsp;nbsp;nbsp;nbsp;怀真这次有了温柔宽厚的师兄和乖巧柔顺的师弟。等到两人前后脚剖白心意，一个满目温柔，一个楚楚可怜，等他回应之时，怀真还是觉得心烦意乱。

nbsp;nbsp;nbsp;nbsp;怀真想走，两个人的修为都不如他，没人拦得住他。然而，居住的洞府忽然变成了囚笼，他无法离开这里了。入口的石头拦着他，问他要真心，无形的墙壁拦着他，问他要情意。怀真抱着软剑想要冲破空气铸就的墙壁，剑光如电如雨，但那空气连波澜都未泛起。

nbsp;nbsp;nbsp;nbsp;怀真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衣和软剑，又生出一种恍惚的熟悉感。

nbsp;nbsp;nbsp;nbsp;而后，一阵浓烟升起。他再次被撕裂和重组。

nbsp;nbsp;nbsp;nbsp;睁眼后，面前的少年还没说话，怀真已经冷厉道：“爱学不学。”

nbsp;nbsp;nbsp;nbsp;对面的人痛苦哭泣了起来，俊美的脸纠缠做一团。

nbsp;nbsp;nbsp;nbsp;“别哭了……”怀真不由自主揽住了他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你不愿意教我。”他呜咽道。

nbsp;nbsp;nbsp;nbsp;“我愿意，我愿意。”怀真轻轻拍他的背。

nbsp;nbsp;nbsp;nbsp;“那你愿意和我结契吗？”对面的少年忽然变了模样，眉骨变粗，声音变低，一样的俊美，但已经是成熟男子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我……”怀真迷茫抬眼，“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