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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姜虞率先上了楼，兰苕亦步亦趋缀后头。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想了一想，特意落后一步，与兰苕并排走上台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nbsp;nbsp;nbsp;nbsp;“今儿是你贴身伺候殿下？”沈知书问。

nbsp;nbsp;nbsp;nbsp;“是呢。”兰苕的小脸红扑扑，不知是不是被酒楼里的暖气蒸的，“我每日都盼望着侍奉殿下，然而我们四个人轮着，我四天才能轮到一回。”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那还真是特殊的愿望，你就这么爱伺候人？”

nbsp;nbsp;nbsp;nbsp;“非也非也。”兰苕说，“将军您有所不知，殿下极喜随手赏人，我每月统共能得到四根钗三根簪两个金锞子一对银镯子。”

nbsp;nbsp;nbsp;nbsp;“如此具体？”沈知书笑道。

nbsp;nbsp;nbsp;nbsp;“不诓将军的。”兰苕道，“殿下事事细致入微，每月赏的都有定例。她自己也不好这些，皇上大批大批珠宝首饰运进长公主府，她向来都是命人收进库房。”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嘴逗她：“所以你喜欢伺候殿下就为了这些珠宝首饰。”

nbsp;nbsp;nbsp;nbsp;“自然不是！主要还是因着和殿下相处很舒坦，且能学到良多。”兰苕激动起来，“将军您别想着挖坑给我跳，殿下就在前头走着呢，我绝不会说殿下一分坏话。”

nbsp;nbsp;nbsp;nbsp;“当着人不会说坏话……”沈知书笑道，“那背着人的时候，能悄悄说与我听么？”

nbsp;nbsp;nbsp;nbsp;兰苕想了一想：“这没问题。”

nbsp;nbsp;nbsp;nbsp;“那什么时候趁着姜虞不在场，你给我说说。”

nbsp;nbsp;nbsp;nbsp;“好的将军。”

nbsp;nbsp;nbsp;nbsp;姜虞：……

nbsp;nbsp;nbsp;nbsp;不是，你俩大声密谋啊。

nbsp;nbsp;nbsp;nbsp;姜虞听不下去，刚想转身将自己那倒戈的宝贝侍子拽过来，忽听沈知书继续问：“你们殿下平日里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有？”

nbsp;nbsp;nbsp;nbsp;兰苕很警觉：“将军要做什么？殿下就走在前边，将军尽可以自己问。”

nbsp;nbsp;nbsp;nbsp;“是这样。”沈知书的语气挺漫不经心，“你家殿下的生辰快到了罢？你告诉我她的喜好，我好准备些贺礼。难不成我直接问你家殿下‘你想要什么礼物’？那也太没有诚意了些。”

nbsp;nbsp;nbsp;nbsp;姜虞：……在我背后大声密谋就显得有诚意么？

nbsp;nbsp;nbsp;nbsp;姜虞一面心道这楼梯怎么这么长，身后俩宝贝话都说了两轮了还没走完；一面忽然驻了足，施施然转过身：“将军方才说的，我俱已听着。”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挑了一下眉：“殿下好耳力，这都能听清。”

nbsp;nbsp;nbsp;nbsp;姜虞：……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姜虞淡声问，“将军如何知晓我的生辰？”

nbsp;nbsp;nbsp;nbsp;“殿下不是每年生辰举办生辰宴么？”沈知书笑道，“我娘提醒了我，说今年将军府的贺礼由我呈备。我便寻思着，倘或送个中看不中用的，虽面子上好看，然回去后殿下定是收回库房放着生灰。所以要送便合着殿下的喜好送，钱多钱少不重要，殿下喜欢最要紧。”

nbsp;nbsp;nbsp;nbsp;姜虞站在两级台阶上，较沈知书高出了一个发顶，垂眼静静盯着她看。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极少有被俯视的时候，对此感觉甚是新奇。她微微仰起脸，撞上了姜虞淡漠无波的眼眸。

nbsp;nbsp;nbsp;nbsp;四目相对，姜虞有好几息没出声。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正闹不准这位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打算再说点什么，下一瞬，姜虞却忽然答非所问：“谢将军生辰时，你送礼之前也会先问问她的喜好么？”

nbsp;nbsp;nbsp;nbsp;“自然不会。”沈知书即答，“我无论送什么她都得喜欢。”

nbsp;nbsp;nbsp;nbsp;姜虞没听明白：“何为‘都得喜欢’？”

nbsp;nbsp;nbsp;nbsp;“不喜欢也得喜欢。”沈知书笑着说，“开个玩笑。我自然是事先知晓谢瑾的喜好的，然殿下的我却无从知晓。实在是昨日才成为朋友，相处得略少了些。”

nbsp;nbsp;nbsp;nbsp;“那便多相处相处。明儿我便来将军府上寻将军。”

nbsp;nbsp;nbsp;nbsp;“不是，我非此意思……”沈知书大咧咧摊牌了，“你便说你讲不讲罢，不讲的话我偷摸问你府上侍子，横竖总能问着。”

nbsp;nbsp;nbsp;nbsp;姜虞沉默几息，淡声道：“她们未必知晓。”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摇头：“你也太小瞧她们察言观色的能力——”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甚清楚。”姜虞重新转过身，提着裙摆往上走，撂下一句，“将军随意送罢，你送的我都喜欢。”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将这句话归结于客套。

nbsp;nbsp;nbsp;nbsp;待开始点菜时，沈知书只要了盘青菜并一只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