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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男生：“玩家？”是说玩家和主持人差不多，比较亲近的意思？果然是喜悲山都能死亡率极低的……

nbsp;nbsp;nbsp;nbsp;“就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有目的，各怀鬼胎的意思。”薛潮轻轻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像一阵阴冷的风，让男生下意识打个哆嗦，只听到他懒散的声音远去，“随你们想做什么，但最好不要阻碍好戏开场。”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走远，男生那口气才吐出来：“我是惹大神不高兴了……？”

nbsp;nbsp;nbsp;nbsp;“正相反，他给了咱们一个提醒。”黄海涛揽住他的肩膀，喜笑颜开，“计划取消，不趟这浑水了，一会儿躲着就行，这场戏唱定了。”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青龙帮和剃刀帮不是都要来，还有金刚僧……”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需要这场戏开，就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nbsp;nbsp;nbsp;nbsp;等到开场倒计时，戏台的灯光刚亮起一点，就连带全场的光骤然一灭，帮派在黑暗的会场火力全开，一时只有开枪的火花、乍现的激光。

nbsp;nbsp;nbsp;nbsp;薛潮伺机而动，踩着玩家放出的迷你飞行器，荡上戏楼的顶楼，将生物样本插入电子戏鼓的接口，顺起锤子就砸响戏鼓。

nbsp;nbsp;nbsp;nbsp;黑色的电子鼓面转出一圈冰蓝色代码，宝相花显现，随后病毒一样扩散到整个戏园的设备，戏楼的瓦片排排竖起，露出冰冷的枪管，精准锁定黑暗里的不速之客。

nbsp;nbsp;nbsp;nbsp;薛潮点击鼓背面的操作屏幕，送走几位闹事的npc，会场果然安静一些。

nbsp;nbsp;nbsp;nbsp;一道光炮就在这时射向他，他翻身下到二楼，最后点击的“反射”让那一炮被戏鼓吞没后，原路射回。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哪位和尚被掀飞的袈裟甩到他身上，黑暗中，梁枋的浮雕宝相花发着光，照亮他挂在二楼栏杆的身影，被轰掉两条机械腿的帮派领头以为他是寺庙居士，恨恨骂道：“你、亏你是出家人！佛祖在上，你怎么能……”

nbsp;nbsp;nbsp;nbsp;“我佛不渡傻逼。”薛潮松手前一荡，正好踩在他身上，俯身反手将剩下的生物样本扎进他的电子眼，让这位“重金属”的帮派成员陷入恢复出厂设置般的安详。

nbsp;nbsp;nbsp;nbsp;戏楼后台放出的机器人已经拖走闹事者，智能座椅眨眼间清理好现场，众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nbsp;nbsp;nbsp;nbsp;薛潮在安静的观众席间，盯着戏楼左侧亮着“出将”二字的门：“阁下还不出场吗？”

nbsp;nbsp;nbsp;nbsp;宝相花慢慢合拢，消失，但戏园的灯没有恢复照明，空荡荡的戏台忽然出现古代大户人家庭院的景色，像电影开始，场内暗了，屏幕亮了。

nbsp;nbsp;nbsp;nbsp;案上玉瓶一枝寒梅孤芳，香炉袅袅生烟，是全息投影。

nbsp;nbsp;nbsp;nbsp;一直藏在游廊后的黄海涛终于冒出头，饶有兴致和躲过一劫的临时伙伴们嘀咕：“你说这是要唱什么，这么大排场，来个《六国封相》？”

nbsp;nbsp;nbsp;nbsp;戏台左侧，锦缎花帘壁纸的“出将”电子门里，缓步走出一个人来，好似风拂溪边过，花随水波走。

nbsp;nbsp;nbsp;nbsp;她穿浅粉色绣花帔，披对襟一片式斗篷，一大绺长发坠在身后，两小绺长发与帔同长，落到膝下，帔下白底五彩绣马面裙随步轻晃，她走几步定住，算作亮个相。

nbsp;nbsp;nbsp;nbsp;“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2]

nbsp;nbsp;nbsp;nbsp;鬼魅女声一起，她缓缓走进逼真的光影里，从下到上，一点点露出如意云头的领子，鬓边柔绿色绢花，梳大头，贴小弯片子，再是华美的红水钻头面，配红顶花、偏凤等首饰，闪着碎光……水钻、首饰间的枝杈皆是金属头的透明导管，血一样的荧光红液体在其中流动，汇聚到额前当中的大红水钻，亮着霓虹光。

nbsp;nbsp;nbsp;nbsp;另一位大概扮演丫鬟角色的姑娘已经上场，然而薛潮还盯着这位小姐插满金属管、泛着冰冷机械感的头面，只见她在众人的屏息里，缓缓转出正脸。

nbsp;nbsp;nbsp;nbsp;白面粉颊，柳叶长眉，眼波流转，惊人之姿……还有她颊边两道细细的机械折痕。

nbsp;nbsp;nbsp;nbsp;“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2]

nbsp;nbsp;nbsp;nbsp;随着这句拉长，薛潮忽然发现四周空无一人，满园海棠换了模样，开起幽幽寒梅。

nbsp;nbsp;nbsp;nbsp;他再看回戏台，后出场的丫鬟已经不见了，戏园里只剩他和……他正对上台上人的眼。

nbsp;nbsp;nbsp;nbsp;她鬼冷冷地盯着他那双蓝眼睛，腕间动作不停。

nbsp;nbsp;nbsp;nbsp;“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2]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