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作为九重天最后一名天生天长的神,乔青阳从小就被九重天的神君们当小孩儿养着长大,最开始单单作为一把剑的时候尚且不论,就算最后化为人形了也是个整天木着脸呆呆的抱着剑的小孩儿。
nbsp;nbsp;nbsp;nbsp;即便乔青阳的真实年纪有千万岁,但如果减去他作为剑和当小孩儿的时光,也确确实实没剩下多少年,在动辄上万岁的九重天来讲,完全称得上‘年幼’。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会有神会对小不点感兴趣,更不会对抱着剑整天喊打喊杀的小不点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因此,在情感经历这一方面,神剑大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白纸一张。
nbsp;nbsp;nbsp;nbsp;尽管觉得顾黎的解释很是奇怪,但又实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只能结结巴巴地哦两声,等半天才又别别扭扭地凑过来塞给顾黎两张手帕,脸红红地让他下次记住要将它随身携带。
nbsp;nbsp;nbsp;nbsp;至此之后,本来还害怕会将少年吓跑的顾阁主,便更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起来。
nbsp;nbsp;nbsp;nbsp;剑阁闭阁的这两日,动不动就亲昵地对着乔青阳动手动脚。
nbsp;nbsp;nbsp;nbsp;倒也没有像是寒食那日一般直接上嘴,但某些黏黏呼呼若有若无的触碰也同样让剑招架不来。
nbsp;nbsp;nbsp;nbsp;等阮菁菁等人祭祖回来后,顾黎不仅没有收敛几分,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nbsp;nbsp;nbsp;nbsp;在好几次接收到徐正奇诡异的笑容后,乔青阳终于忍不住向好友提出意见。
nbsp;nbsp;nbsp;nbsp;“一山,你不能总是这样。”乔青阳心不在焉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严肃正经地按住了顾黎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的手。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黎总觉得乔青阳好像长高了些,只是脸蛋还依旧青涩。
nbsp;nbsp;nbsp;nbsp;财大气粗的顾阁主当即决定将少年衣柜中那些旧衣服全部搬到自己那里去,并且亲自过来帮他重新丈量尺寸。
nbsp;nbsp;nbsp;nbsp;明面上是测尺寸,却被某人当做了偷偷揩油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听到乔青阳的话,顾黎装作听不懂:“什么?”
nbsp;nbsp;nbsp;nbsp;乔青阳便开始一件件地认真数着顾阁主干的坏事:“一山最近很不对劲,晚上睡觉总是压着我,还用脑袋挠我痒痒。”
nbsp;nbsp;nbsp;nbsp;顾黎委委屈屈:“是青阳自己钻进我的被子里的,每次睡着了还一个劲往我怀里蹭。”
nbsp;nbsp;nbsp;nbsp;乔青阳脸一红,努力挣扎:“你还当着徐正奇他们的面,咬我的手指。”
nbsp;nbsp;nbsp;nbsp;顾阁主觉得自己非常无辜:“葡萄太小一颗,碰到了很正常。”
nbsp;nbsp;nbsp;nbsp;“还有还有,”剑虽然节节败退,但仍然不抛弃不放弃,犹豫着说出一个自己最为在意的事情:“你之前送给我的剑穗……”
nbsp;nbsp;nbsp;nbsp;顾黎想了想,才记起来少年说的是在覆水涯时,自己装作李故送给乔青阳的那根剑穗。
nbsp;nbsp;nbsp;nbsp;他从来没见到乔青阳带上过,本以为是已经被少年忘记了,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提及。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顾黎是真的很迷茫:“剑穗,它怎么了吗?”
nbsp;nbsp;nbsp;nbsp;乔青阳小声地将故意使坏的徐正奇买了个干净:“徐正奇说这种红色的样式,一般都是姑娘们送给情郎的。”
nbsp;nbsp;nbsp;nbsp;顾黎一愣,虽然他当时倒也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单纯地觉得红色和少年很般配,随手在储物袋里拿出来接近乔青阳的工具,但是……
nbsp;nbsp;nbsp;nbsp;他鬼使神差地将错就错故意试探道:“……那假如是又如何呢。”
nbsp;nbsp;nbsp;nbsp;过不了几日就是众人定好的动身的时间,因为身体的原因,阁主二十年来几乎从未离开过洛丹城,眼下不仅要离开,还很有可能离开很长时间,整个剑阁都很重视,忙上忙下,透着些紧张的气氛。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股子气氛所感染,顾黎觉得自己好像也紧张起来,常年平静如死水的心脏都不自觉加快了跳动的频率,眸子凝涩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不敢说话。
nbsp;nbsp;nbsp;nbsp;穿堂风将乔青阳垂落到胸口的几缕长发吹起来,反而带来些凌乱的美感。
nbsp;nbsp;nbsp;nbsp;顾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乔青阳的回答,迟疑着喊了一声,却将像是在发呆的少年惊醒。
nbsp;nbsp;nbsp;nbsp;乔青阳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抿住嘴唇慌慌张张地摆手:“这样不好的,给情郎的东西怎么能给我呢,我又不是情郎,不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他是一把剑,当不了情郎,也当不了情人,甚至连人也算不上。
nbsp;nbsp;nbsp;nbsp;对面的青年再得到他的回答后,沉默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很快便笑开,弯弯的眉眼像是盛了一湾浅淡的春水。
nbsp;nbsp;nbsp;nbsp;“他骗你的,”顾黎说:“世上那么多红色的剑穗,难道都是送给情郎的不成。”
nbsp;nbsp;nbsp;nbsp;乔青阳没有注意到顾黎僵硬起来的背脊和眼底的暗色,只是松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nbsp;nbsp;nbsp;nbsp;然后又生气起来:“徐正奇他怎么能这样。”
nbsp;nbsp;nbsp;nbsp;天天就知道骗人,一点都不好,同样都是话唠,他的弟弟徐正熙都比他要诚实可信些。
nbsp;nbsp;nbsp;nbsp;顾黎能怎么办,顾黎只能选择给炸毛的剑顺毛:“不生气不生气,我去帮你教训他。”
nbsp;nbsp;nbsp;nbsp;还不知道自己又暗中得罪了阁主的徐正奇打了个喷嚏,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对着正在检查行李的阮菁菁煞有介事地说:“菁菁姐,我觉得有人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