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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啃到光明神，虽然消化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无论是他还是身体，都不可能放过这只煮熟的鸭子。

nbsp;nbsp;nbsp;nbsp;“无所谓。”律十一淡淡道，“那是你的战利品。”

nbsp;nbsp;nbsp;nbsp;言下之意就是原一想怎么处理都没关系。

nbsp;nbsp;nbsp;nbsp;毕竟祂能坐在这里，从未来回到现在，就证明无论今天祂们谈判的结果如何，都不影响律十一的出现——原一能更改世界的时间线，但这份力量对同等的律十一没有任何影响。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在不知名的未来，终会因为种种情况，让光明神诞生自我意识，并成为现在的律十一。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抬手，露出那团纯净的灵魂力量，祂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说不上欣喜，也算不得厌恶，就像看一桶切墙用的水泥，比起水泥本身，更看重它的作用。

nbsp;nbsp;nbsp;nbsp;“我要交易的，是一个承诺。”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收起灵魂，挥了挥手，一块用五颜六色镜片拼凑而成的镜子赫然浮现，原一看出来了，那是由好几个破碎的世界强行粘合在一起的混合世界，它的根基非常不稳，稍有不慎就会崩溃，而那些破碎的世界也将真正消弭在虚无之中。

nbsp;nbsp;nbsp;nbsp;这块镜子外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是律十一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望着那块镜子，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为它的丑陋感到一丝不悦，这丝负面情感的浮现让祂看上去终于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原一甚至能看到祂平静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了些许。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的东西。”察觉到原一好奇的探究，律十一把镜子收了起来，平静地说，“请不要觊觎它。”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祂今天来的目的。

nbsp;nbsp;nbsp;nbsp;谁会要一块破破烂烂的镜子——原一到嘴的话忽然拐了个弯，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问：“未来的我对它出手了？”

nbsp;nbsp;nbsp;nbsp;“也许。”律十一看着原一，“你的梦境太多太大了。”

nbsp;nbsp;nbsp;nbsp;以至于祂的镜子都出现了原一的眷属，虽然只是零星两三只，却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沉睡中的邪神，一个接着一个冒出的梦境飘荡得太远，某个梦境飘荡到镜子旁边。

nbsp;nbsp;nbsp;nbsp;邪神对镜子有没有兴趣谁也不知道，毕竟那时候的祂已经沉睡了很久。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叫醒对方，但一来祂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打起来讨不了好，另一方面，镜子撑不了太久。

nbsp;nbsp;nbsp;nbsp;所以祂找到了尚未沉睡的邪神。

nbsp;nbsp;nbsp;nbsp;天使的呼唤只是个意外，祂确实不喜欢这群一直在祂尚未诞生意识时叽叽喳喳的家伙，太吵闹了，尤其是祂早就告诉过他们结果的前提下。

nbsp;nbsp;nbsp;nbsp;原一若有所思：“如你所说的话，这快镜子对我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你提出来的交易，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nbsp;nbsp;nbsp;nbsp;诚然，如果现在律十一铁了心要和原一打，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对原一来说也很麻烦，律十一心不在此，祂只想要自己的镜子，但原一为什么要满足祂？

nbsp;nbsp;nbsp;nbsp;原一往后一靠，打了个响指。

nbsp;nbsp;nbsp;nbsp;身后浓稠的黑暗开始涌动，逐渐变化成一团似实似虚的圆球，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圆球上密密麻麻的嘴巴，还有嘴巴中若隐若现的光球。

nbsp;nbsp;nbsp;nbsp;明晃晃的威胁，但律十一无动于衷。

nbsp;nbsp;nbsp;nbsp;祂只是冷静地回答原一的问题：“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抽走那个世界中所有的‘我’，它将完全的属于你。”

nbsp;nbsp;nbsp;nbsp;原一不得不承认，这个条件让他心动了。

nbsp;nbsp;nbsp;nbsp;即使在吞食光明神的过程中，连带祂留在世界的痕迹也会被一并抹去，但这种抹去并不彻底，谁也不知道在某个角落会不会隐藏着光明神的一丝力量，他已经将那颗玻璃球认定为自己的宝贝，自然希望它可以独一无二，全然属于自己。

nbsp;nbsp;nbsp;nbsp;但原一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实话实话：“我也可以做到，只是时间慢一点，我需要更多。”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沉吟片刻，目光忽然落在原一背后若隐若现的光球上。

nbsp;nbsp;nbsp;nbsp;即使被黑暗压制，那光球也依然不断的耸动，兴致勃勃的要把周围触碰到的漆黑吞下，可在律十一和祂相联后，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跳动，被黑暗彻底吞没。

nbsp;nbsp;nbsp;nbsp;‘咕咚——’

nbsp;nbsp;nbsp;nbsp;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吞咽声，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主动放弃了这部分力量，让身体得以顺利咽下，即使还需要时间消化，但不用一直忍受那种火辣辣的味道，空洞的胃口不但被一次性填满，甚至因为超乎意料的顺利，像吞了块美味的石头般，有些消化不良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原一讶然地看着律十一，祂也在看着原一，视线相对片刻后，又默契地彼此撇开。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闪过同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喜欢。

nbsp;nbsp;nbsp;nbsp;不是友情，更不是爱情，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兄弟你好香”，看到的第一眼，激发的永远是食欲。

nbsp;nbsp;nbsp;nbsp;相食相克，相生相灭，就像那些被两股力量扭曲后的灰色生物只剩纯粹的食欲，这大概就是祂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nbsp;nbsp;nbsp;nbsp;律十一的条件让原一很满意，原一也没那么贪心，于是问道：“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