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青阳抬眸,和风细雨道:“在我府中这般喊打喊杀,莫非是要处置我这个不臣之人了?”
他上前一步,踢到了一只太监脑袋,“骨碌”一声滚到宣赫面前。
宣赫骇得有气出没气进,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双手双脚在地上蹭着倒退,“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误误误误会!”
“啊,”蔺青阳轻笑,“那,恭送陛下回宫?”
“是是是是!回回回宫!”
一场闹剧结束得飞快,幸存的大太监很有眼力见,没让尸体和脑袋留在东君府邸碍眼,连拖带抱清理得干干净净。
两扇大门砰地阖拢。
蔺青阳回眸望向南般若:“这就吓着了?”
她抿了抿嘴角,只问他:“是你一直跟着我?”
蔺青阳轻挑眉尾:“我在外面办事,刚回来。跟着你做什么?”
她轻嗯一声。
“你是真不累。”他偏偏头,示意她跟上,“还有力气四处乱跑,我若迟点回来,你怎么办,给他磕头?”
南般若跟在他身边。
她不理他的嘲讽,只道:“他们想给你娶个平妻。”
蔺青阳笑了下。
他道:“你觉得怎样?都是旧相识,要不然就让宣姮进府,给我生个天命子?”
默然行出一段,她轻声说道:“行啊。”
蔺青阳冷不丁站定。
南般若抬眸,见他阴沉沉盯着她。
他眸光加深:“我说没碰过别人,你一定也不信?”
视线相对。
眼看他身上的气息阴冷得快要滴出水来,她忽地弯唇一笑。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柔软,“太子不是你亲生的。”
他微微偏头,眉眼狐疑不信:“哦?谁告诉你?”
“没人告诉我。”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你每次和我在一起,中间都没有过别人。我有感觉的。”
他沉默片刻,喉结缓缓一滚,嗤地笑道:“南般若,你真自信。”
她把视线转向一边,看他府中风景。
他把她送至垂花门。
“我还有事,自己回去。”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好。”
*
南般若乖乖回到卧房。
晚膳时分,蔺青阳没有回来。
侍者摆了满桌精致菜品,她坐在桌边,一筷子也未动。
她在想他的那一剑。
有些习惯很难改变,有些能力一旦拥有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若是真修成了本命剑,方才那一剑,就不该是这样。
所以,超强的防御力是因为法衣,修成本命剑,也存疑。
她按下思绪。
今日再见宣赫,观其言行,不禁让她想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