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书迟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她:“因为——很烦人很吵也很讨人厌讨人嫌。”
“?”
温舒白这次真的来了些火气,实在无法容忍他这样形容猫。
但毕竟人各有喜好,总不能逼着所有人都喜欢猫,然而她就是无法接受平白对一个这么天真无邪的物种有如此评价,于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你是鱼变的吗这么讨厌猫?”
连“您”都成了“你”。
说完她想了想,不对啊,他怎么可能是善良无害的小鱼呢?
她心里想着,这人应该是老鼠才对。
不过她没敢说出来——说出来大概下一句顾书迟就会叫她卷铺盖滚蛋。
但说来也怪吧,自己一口一句讨厌猫的,结果画室里散落的画稿里居然到处都有猫爪子的痕迹,有点口嫌体正直的嫌疑,不过她不确定。
“第十,我说一你不可以说二,不许反驳我不许质疑我。”
温舒白扯了扯嘴角。
装货。
她终于明白,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比塑料袋还能装。
但她忍,咬牙切齿地写在了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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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书迟说完他那一通乱七八糟的奇怪规矩,已经到了正午的点儿。
她刚开始对顾书迟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此刻全无。也不知是不是签了合同让他确信她不会立马扭头跑路,于是此刻真正的獠牙露了出来。
温舒白瘫坐在沙发上,艰难地看着自己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人看着天真无邪,规矩多得堪比字典。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那句话。
钱难赚屎难吃,拿三倍工资得忍受六倍的麻烦。
不过好在,她每天只用忍耐到下午五点就可以美美跑路。
这个点,顾书迟劈里啪啦说这么一堆,此刻也有些口干舌燥。
他递给她一瓶全新的香水,连包装都没拆:“喷上。”
温舒白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接了下来,满脸写着不高兴,拆开包装发现是著名的经典栀子香。
她学着自己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桥段往自己身上喷了喷。
其实她从小身上就有一股很清淡的天然草木香,但她并不知道这种气味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并不难闻——至少她成长二十几年从没有人说过这个气味不好闻。
顾书迟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见她喷好香水,这才满意点点头,卸下自己全副武装的装备来,悠闲拿起一杯水来:“喂,你饿不饿。”
温舒白诧异回过头来,发现那装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好看又白净的脸,清俊而又棱角分明——不过她此刻并没什么心思去夸他。
帅就可以说小猫讨厌吗?
温舒白回过神来还在不满那些破规矩,不问还好,一问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于是她抬眸点头:“饿。”
“那你去做饭。”
“?”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动。
“我是来当画画助理,不是来当保姆的。”
“哦。画画助理。”
他点点头。
“那么亲爱的小助理,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温舒白努了努鼻头,一股子气生生咽了下去,是,他是boss,他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