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生大概也就是新进公司,上层不把实习生当人看的,把这事儿推到她的头上,能办下来也不需要给什么升职升薪的奖励,办不下来就借口开掉再换下一个倒霉蛋儿。
反正年轻的倒霉蛋儿满大街都是,没人替他们悲催的人生喊冤。
想到这里,温舒白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感。
她自己和她又有何分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女生比她年纪小,算个学妹,所以心里滋生起一些同情来。
温舒白是个特别容易和别人共情的人,听着别人过得比她还惨,就忍不住想要大发善心地帮忙,其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但依然信口承诺一定替她将稿子催来。
然而责任刚刚揽到自己肩上,她立马就后悔了。
但那一头,那女生语气明显有些喜笑颜开了:“真的吗,太谢谢了太谢谢你了姐姐!”
女生在那一头一个劲儿道谢,温舒白此刻却只想一头撞死自己。
真把自己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对付顾书迟这种魔鬼——就凭她?
刚挂断电话,她就在心里狂扇自己巴掌。
那个女生后来留了一个私人的联系方式给她。
这下好了,更甩不掉了。
她叹了口气。
这会儿院子里吹起了凉风来,顾书迟这别墅院内种的树木不算多,起风的时候会有簌簌的风声。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在背后盯着她,盯到她背脊发凉。
她左顾右盼起来,发现斜对着的别墅的角落,顾书迟正抱着双臂斜靠在那扇落地玻璃窗上看着她。
温舒白立马站起身来,跑到那玻璃窗前,朝着玻璃上敲了敲,大声喊了两句:“你放我进去!我有话说!”
顾书迟家这落地窗材质好,隔音效果一等一,温舒白在户外张牙舞爪地吼了几句,他大概只能看到个口型。
于是顾书迟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示意她看手机。
她赶忙找到他那个头像框来,也不知道又犯什么病了。
【顾书迟:把我置顶了就放你进来。】
。。。。。。
幼稚到没边儿了。
温舒白没想到,这么一大早上的,顾书迟就跟她纠结回消息这件事儿上了。
其实她觉得,如果自己是上司要求自己及时回消息是为了谈正事,无可厚非。
顾书迟这天天对着她犯病的算哪门子正事。
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进去把那密密麻麻的催稿排期给他说清楚才行。
于是她三两下将他那黑漆漆的头像置顶隔着玻璃晃给他看,他这才满意地去客厅开了门。
就跟能预见天色一样,温舒白前脚刚进去,后脚天上就哗哗啦啦的落下了雨来。
她但凡再和他多周旋几分钟自己应该就会被淋成个落汤鸡。
“怎么样,小助理,在外面蹲着的感觉如何呢。”
“你无不无聊啊。”
就跟小孩子似的,还得走一步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