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白还在愣着神,手里的邀请函却被顾书迟抽了去:“下周我找人带你去订套礼服。”
听到这句话,她才拉回了思绪,不可思议地望向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也要去?”
“不然呢?”
“我。。。。。。”
她刚想说,他怎么就肯定自己那个时候还在干这份工作,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这会儿还有那么多想要完成的事,似乎真的会撑到那个时候也说不定。
再说了,定礼服她又不掏钱,到时候走了,顾书迟就自己想办法处理好了。
想到这里,似乎也没了后顾之忧。
不过她还挺新奇,毕竟她可从没参加过如此高端的聚会。
周正阳这种人更是,她从前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样的人,没想到此刻一切都近在眼前。
然而这会儿,她想起了什么:“顾老师,你说实话,是不是很多画你都画好了,但也都像这幅画一样不愿意交稿子。”
顾书迟沉默了片刻,眼神里写满了无语,又在心里骂她自作聪明。
“别又是什么都不确定就跑去通风报信,到时候他们追着要你给稿子你就自己画。”
温舒白嘟嘟嘴,自知理亏。
“下次不会了,主要我也看催稿的也是一个小女生,你说你都画完了。。。。。。”
“我乐意不行么,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语气冷了下来,直接打断了温舒白的话。
之前听闻她跑去传了消息还没有生气,此刻听着温舒白在这里同情这同情那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不快。
“可是——”
明明不对的是他顾书迟,此刻倒反客为主怪起她多嘴来。
“别可是了,整天这么同情心泛滥着装什么好人,真有那闲工夫你就自己画了稿子给人寄过去。”
温舒白见他这副样子不敢再多追问下去,顾书迟阴晴不定,谁也捉摸不透他下一秒会怎么样。但现在,她无比确定,自己再多嘴下去,还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顾书迟说完又上了楼,随即,是远远传来“砰”的关门声。
像是在发泄什么不快。
温舒白还坐在那里,望着那二楼空空的扶栏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画呢。”
那不是画技堪忧,怕败坏他顾书迟的名声?
不过也对,顾书迟压根儿就是个冷血动物,跟他谈人情无异于对牛弹琴。
不过她这下这算是明白了,自己工作了,就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唐清清年纪比她小,做人可比她精明多了。
整日混迹在圣方那种地方,免不了学到些明哲保身的技巧,她的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至于温舒白,她其实压根儿没考虑。
温舒白此刻靠在沙发上,只觉得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那么急着多嘴。
中午时分,她又坐到了顾书迟的画室,打算拿那些废稿的白纸练练画。
这时,忽然来了一个消息。
她点开看了看,是大学舍友苏琦。
从毕业之后她们就各奔东西,或许大家都被找工作的事折磨得不清,从前热络的寝室群在毕业之后也彻底冷了下来,六人寝里各有去处,苏琦算是和她走得近一些的舍友。
但因为毕业的缘故,他们也只是偶尔聊上两句。
因为她自己工作也没稳定,所以来当助理的事也没专程说过。
不过苏琦倒是开门见山,非常直白:
【苏琦:白白,听说顾书迟最近招了个新助理,我看官网上的名字跟你的一模一样,不会真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