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哭腔就头疼,只是他没料到狗奴才说喜欢他,并非是在诓骗他,而是当真对他情根深种。
这座宅子内的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都属于他,甚至连狗奴才都属于他。
他心下莫名闪过一丝慌乱,沉着脸转身离开。
吕云黛再次靠表白躲过一劫,暗暗捏一把冷汗。
今日也不知是谁招惹四爷了,他的心情糟糕至极。
在她私宅里抄家之后,又来到她八大胡同的居所内继续抄家。
“狗奴才,杂物间为何上锁?”
吕云黛刚将被惊醒的柿子点睡穴,火急火燎来到杂物间门前。
“主子,里头放着杂物,没什么好看的。”
“打开。”
“是。”吕云黛打开杂物间,擒灯入内,将漆黑杂物间照亮。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胤禛怔在原地,停步不前。
但见逼仄的杂物间内,竟被布置成灵堂。
正当中放着一口朱漆红棺,满目都是惨白魂幡与纸钱纸马纸人。
待看清楚棺材前那纯白灵牌上的亡者姓名,他心口倏然一阵窒息闷痛。
她竟给她自己提前布置好灵堂,亲自书写她自己的灵牌。
“狗奴才灵牌写错了。”
他蹙眉盯着灵牌上的黑色字迹,强压下将那灵牌砸碎的念头,一看到那灵牌,他陡然生出不安与不祥感。
“哪儿错了?”吕云黛懵然。
“生者立生牌,字迹需用朱砂红,亡故者方用墨字。”
胤禛盯着那灵牌,到底还是没忍住焦躁难安的情绪,将那灵牌掀翻在地。
“奴才知道的,没错没错,待用到这灵堂之时,奴才早死透了,当然用墨字。”吕云黛把灵牌捡起来,小心翼翼擦拭。
胤禛心绪复杂看暗六抱着她自己的灵牌毫不忌讳的擦拭,抿唇不语。
“这是何物?”胤禛看向棺材前放着一个生锈的大铁盆。
铁盆内还有尚未燃尽的纸钱。
“为何给自己烧纸钱?”
胤禛俯身捻起纸钱残片,心下五味杂陈。
“奴才哪儿会不知道这些禁忌,奴才只是担心死后无人祭奠,每年清明都提前给自己烧点。”
当暗卫日日在刀口上舔血,吕云黛很担心死后下地狱没人给她烧纸钱祭奠。
所以每逢清明,她都会给自己提前烧纸钱,阴宅和纸人。
以防哪天执行任务之时若身故下地狱,也不会措手不及。
“你不必如此杞人忧天,爷自会安顿好”
胤禛语塞,他甚至无法安顿她的遗体。
暗卫身故之后,佟家会收回她的尸首,他甚至不知道暗六的真名。
默默良久,胤禛将暗六手中不吉利的灵牌夺过:“去拿朱笔来,爷给你题字。”
“奴才多谢主子。”吕云黛拗不过四爷,取来朱笔捧到四爷面前。
胤禛取来帕子,擦拭灵牌上让他莫名不安的墨字。
可那字迹早已干涸多年,他莫名恼怒,愈发焦躁不安。
最后甚至控住不住情绪,将灵牌猛地砸在地上。
“暗六,爷亲自给你做个新的灵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