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深喘着粗气,迅速打开门,喊道:“小迪!”
黑色身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虞深看不清他被帽子挡住的脸,但是这样的身高和体型,与简迪分明不同。
虞深眼角的皱纹颤抖,拉住黑衣人的手,内心还残留一丝希望,浑身颤抖,激动问:“小迪,是你吗?”
黑衣人掀开帽子,露出真容,是褚恒。
虞深心凉半截,经历人事变迁的她,预感到简迪已不在人间。
虞深眼眶已经淌出眼泪,拉住褚恒,想要确认心中的疑惑,苍老的嘴唇颤抖,哭泣问:“小迪是不是……?”
褚恒沉默。
虞深心中已了然,哭得肝肠寸断,她细瘦而哀老的身体,颤颤巍巍。
她哭完之后,拉住褚恒进屋,泡了一杯热茶给他,想询问简迪如何死的。
褚恒面色冷寒,轻轻摇头:“我不想说。”
虞深问:“这些信和钱都是你送的吗?”
褚恒点头。
虞深眼睛哭得通红:“过了今晚,这个餐馆,就不复存在。我还记得简迪被我抱回家的时候,他就是在我边炒菜的时候边陪着我。”
褚恒默默听她的哭泣与倾诉。
最后,虞深说:“既然你不肯说简迪死亡的真相,那我也不勉强你。这么多年,谢谢你送来的信,让我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褚恒站起身,一言不发,他打量这个简迪曾经对他说的青禾街老家的餐馆,内心不禁怅然。
简迪在这里长大,他会不会在这里弹吉他呢?褚恒猜测,脑海中已经闪现画面。
虞深送他至门口,说:“以后信不必再送了,谢谢你的心意,我老伴说要带我去旅游,以后可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褚恒沉默点头,重新戴上黑色帽子,黑色长风衣倏忽一闪,消失在夜色深处。
当年褚恒大学毕业后,进入国安队。
他脑袋灵活,行事迅捷,冷静理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面色酷冷,很少受感情的波动,因此每次执行任务,他完成得最好,很受赏识,被外派到外国做起侦探工作。
他走上和父亲当年一样的路。
爷爷褚行正已驾鹤仙去,好在其他褚家人的血脉延绵,骨子里滚动的都是理想与热血,纷纷走上先辈的道路。
每一年的冬日,褚恒会回北都市。
二十年里,褚恒如同少年时代一样,面容俊冷,喜欢独来独往。
冬日大雪纷飞,他来到鹿山,简迪在冰棺里沉睡,他在充满寒气的房间里,独自酌起酒。
他想起曾经为简迪即兴写的一首歌:
『像风一样自由
我有一个好朋友
像美酒入我喉
我高兴得乐悠悠』
他轻轻唱起这首歌,眼泪汩汩而下。
外间鹅毛大雪飘飞,鹿山的葱翠繁盛的树枝,已挂上晶莹寒凉的冰凌。
【作者有话说】
好伤感啊这个章节。
褚恒原本没有在计划中,后来又把他纳入群像之一。
hhhhh≧?≦
接下来是陈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