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群千手是怎么潜伏到了附近,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如果来的千手实力不够强的话其实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的狼狈,毕竟这一队伍里除去宇智波介太外其实还有一个三勾玉的宇智波。
但那群发起突袭的人实力出乎预料的高,只一个照面就撕开了他们的阵线,冲散了队形。
就这样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在实力差距拉不开太大距离的情况下反应慢半拍的下场就是失去主动权和优势,落入危险的境遇。
这件事情复盘起来原因格外简单,不过是他们实力不足,没能及时的发现千手,外加在后续的战斗中输给了对方而已。
可越是如此简单且无法反驳的结果,越是彰显着他们的无能和弱小,也越是不给他们留有侥幸和自我安慰的空间。
尤其是在当时的战斗过程中,身为仅有的两个三勾玉宇智波之一,宇智波介太在跟千手对战时还得额外分心关注他们,这更是令他们羞愧和难堪。
更别提此刻的宇智波介太丢失了一只写轮眼,人也正生死不明的接受治疗。
失去写轮眼对于一个宇智波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再加上其他理由,这些目前还能保持清醒的宇智波越发愧疚,到了最后连头都低垂了下去。
匆匆赶到现场,宇智波田岛先是去找了医师了解情况,在知晓其他族人基本都保住了命,唯一情况危险的宇智波介太也正接受宇智波晴美和她老师的联手救治后稍稍松了口气。
宇智波田岛对于这两个人的医术水平还是有信心的,再加上他在这方面也确实是帮不上丁点忙,因此在获取了信息搞懂状况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这群围在一起的族人身上。
询问了几句情况,从旁观的族人口中了解到方才谈话的全部内容后,宇智波田岛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介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就算这次遇到的千手来势汹汹且整体水平隐隐高他们一截,但那也不至于能做到这种地步。
即使是被旁的族人拖累,可要想把一个三勾玉宇智波逼到这种境地且令其失去一只写轮眼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作为死对头,宇智波田岛当然知晓千手对他们的血继有着格外充分的了解——百年的敌对下来,如果千手还不了解自己对手的话那他们才是一群真的白痴——但这些了解却不够触及核心,所以千手也从未放弃过继续探寻写轮眼秘密的尝试。
换位思考,宇智波田岛也承认他对千手的木遁很感兴趣,若有机会能获取木遁使的血肉,他也一定会去这么干。
那么基于上述逻辑思考,这件事就引申出了数种可能。
“是千手拿走了写轮眼,还是介太自己选择了毁掉眼睛?”
听到宇智波田岛的这番询问,周围的其他宇智波也静默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族人的注视,那几个宇智波原本就低垂的头似乎更低落了几分。
他们的身体紧绷,原本就用力摁压着伤口的手越发绷直,身躯甚至都略有些发颤。
“……抱歉,族长,我们不知道。”
“当时实在是太混乱了,等我们被动静吸引并朝着介太那边看去时,他已经有些脱离了我们的视线。”
“等我们好不容易击退了千手,找到介太时,他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并且丢失了眼睛。”
拖后腿不算完,他们甚至连族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情。
无用之人,无价值之人,这两个词汇拿来形容他们简直再贴切不过。
“这样吗。”
宇智波田岛听完后反倒是没有表露出任何过激的情绪,面上维持着平静之色。
他看着眼前几个几乎要被自责和愧疚压垮了的族人,上前几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好好休息吧,毕竟你们的伤势也很重。”
“这件事你们不用太怪罪自己,剩下的等介太醒过来再说。”
但话是这么说,可宇智波田岛自己也冲着最糟糕的情况做着打算,也思索着回头该如何从千手那边掰回一局并从千手的手中拿回族人的眼睛。
然而,在宇智波田岛宽慰的话语刚刚落下的瞬间,原先还低垂着脑袋的几个宇智波瞬间抬头,满是血污的面容因着剧烈波动的情绪而显得越发狰狞。
“族长大人。”
几个人开口喊着,声音嘶哑,睁开的猩红的双目中仿佛在淌血,眸底那浓郁的红甚至都压过了脸上的血迹。
“这个仇,为我们一定会报的。”
“等到下次再见到千手,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音调平稳,语气平平无奇,却浓稠的仿若化作实质。
被压抑着的仇恨与极端的愤怒凝聚其中,最后一句话又像是诉说着他们的某种决心,流露出至死方休的尖锐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