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你别恨我们,我们只是想让你幸福,在家洗手作羹汤,做全职主妇,不用那么辛苦的去训练,不幸福吗?”
然后是另一个年轻活泼的声音:
“铃音铃音,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铃音,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山口铃音,你真的要听家里的话吗??你为什么不肯等等我??”
“好久不见啊,吉原太太。”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好,吉原太太,我是预约了给您做上门检查的志田贤一。”
“……如果遭受暴力,可以向外界寻求帮助,别人眼中为你好的道路,其中的痛苦和波折只有你自己能感受到。”
“我很喜欢弹钢琴,五年前那场比赛,输给了你,我甘拜下风,可为什么……自我失去了手指之后,你也无法再弹奏钢琴了呢?”
“你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我知道了,今天下午六点,我会再来拜访的。”
中原理见抹掉眼皮上的水珠,睁开眼,正对上镜子里另一张青白疲倦的脸,她扎着低马尾,一如生前的模样,唯独发梢依然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这副模样异常可怖,但中原理见很快定了定心神,她直直的对上那双眼睛:
“我想过,你的目的可能是想报复将你残忍杀害的八木贤太,或者你那个喜欢暴力,衣冠禽兽的丈夫,甚至有可能是对志田贤一说出那些你没说完的话。”
“但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你说要我完成你的执念,那么,铃音小姐,你的执念是什么?”
听到这些话,山口铃音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动了动唇,无声的张了几次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下一秒,她带着恍惚的神情,身体直接穿过了镜子,径直来到了中原理见面前,鲜红的指尖点在她眉心。
“……你来迟了。”
*
“叩、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很有礼貌的响了三声。
虎杖悠仁抬头看了眼时间,突然注意到客厅里,吉野顺平不知何时不见了,对方上一秒明明还在这里,是临时出去了吗?
带着疑惑,他来到了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吉野顺平。
“我刚刚想起可能有线索的地方,所以回去拿了点其他工具过来。”
吉野顺平解释道。
他依然是那身白大褂,戴着白色无菌口罩,留着略长的黑发,深绿色的眼眸看人时无端有些阴郁。
看上去没有什么端倪。
……
而另一边,吉野顺平一抬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杂物间。
他四处张望,意识到这可能是理见前面进去的那个房间,正当他试图寻找线索的时候,室内毫无征兆的响起了钢琴声。
断断续续的,而后慢慢流畅起来,他依稀记得这是一首经常用来比赛的高难曲目,然而面前唯一那所钢琴前空无一人。
他鬼使神差的看向了角落里被布蒙住半边的全身镜,里面照出他的身影。
镜子里赫然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右手食指少了一截,对比其他手指格外突兀。
——是医生。
……
与那双眼睛对视上之后,虎杖悠仁正想开门,突然注意到对方的口罩。
吉野今天戴的口罩是白色的?印象里不是吧?
想起中原的叮嘱,他面色如常的收回手:
“你出去一趟还换了个口罩啊,中原太太知道你有洁癖吗?”
吉野顺平表情没有变化,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是的,我的口罩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