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罪业深重,一成不变,一无所有。”
“唯有变作,奉仕之心。”*
想着想着,中原中也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
人生,正如,花嫁御寮。
她记得这句话,当时的她还兴冲冲的问哥哥,如果结合前文,是不是有献给神明的新娘的含义,而哥哥在训斥自己胡说以后,红了耳根嘟囔着说他怎么知道。
花、嫁、御、寮。
听起来好幸福啊,这会是她触手可及的幸福吗?等她完成这个游戏,就能回到哥哥身边了吧?
中原理见恍惚的想着,耳边的声音却愈发嘈杂起来。
“理见?理见?你在听我说话吗?”
耳边哥哥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中原?大小姐?啧,别死在这里啊。”
死?
想起来了,她确实快要死了,这一切不过是死之前的走马灯。
视野突然晃动了一下,中原理见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枕在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上。
不是游戏吗。
为什么死亡的感觉,会如此真实?
没有重头再来的选项,没有存档读档的提示,没有好感度的上升和下滑,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生命从身体里飞快的流逝。
她又想起刚刚电话里欲言又止的哥哥,他又知道了一些什么呢?
眼前的这个世界……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游戏吗?
好不甘心,自己明明答应了要给哥哥回电话,自己明明发誓一定要和五条老师重归于好。
终于,她费劲的睁开眼,视线无法聚焦,她眨了几下眼,终于得以看清眼前的人。
黑发,锐利的眼神,唇角有道显眼的疤痕,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构成了颇有性魅力的一幕。
是许久不见的伏黑甚尔。
“是谁偷袭了你?”
见她醒过来,伏黑甚尔用粗砺的手指撩开她汗湿的刘海,难得放柔了声音问道。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在看清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时,那份难以置信。
中原理见,那个他靠直觉认为可以活到最后的小病秧子,此时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中,生死未卜,这一认知让他瞳孔剧烈颤抖了几下。
好在还有气,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给她临时包扎了伤口,但也心知肚明,这么严重的伤势,自己的这点急救手段,对本就羸弱的中原理见来说,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难道就跟赌马一样,运气永远都没站在自己这边,所以连对人的第六感的直觉,都是错误的?
身体越来越冷,中原理见听到伏黑甚尔问自己要不要带她去高专的医务室。
终于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中原理见咳嗽了几声,用力抓住伏黑甚尔的手,喘息了几声:“我知、唔,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走人质了,是玛丽的电话。”
玛丽只能靠接通电话定位找到他们,而来电也被做了手脚,人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不假思索的接通来自亲人的电话,如果这时候没有下一个人接通的话,人质就很危险了。
“?”男人蹙起眉看她,显然不明白她都快死到临头为什么还在关心那些事。
“高专那边已经找到那批人质了。”
中原理见尽量让自己用最简洁的语气解释了一遍,就见面前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中原理见喘息了几声,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帮我砍掉黑绳吧。”
“离这里越远越好,然后去救人质,多一个人多几分胜算,但是伏黑先生你留在这里,反而可能有危险。”
闻言,伏黑甚尔愣住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兴奋的眯起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