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吃的是自家带的东西。
在这里招待他们的是产屋敷日和的妻子——产屋敷铃奈,她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端坐着等待他们的到来。
她长得很美,却是那种不带半分情绪的美,在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副静止的美人画,风吹过也不会折损她的容颜。
这样的美人,合该留下诸多的故事。但更多的时候,产屋敷铃奈像一道安静的影子跟在产屋敷日和的身后,为他操持家业,为他生育子女,最终同样在灭鬼的大业中消失,一同成为历史的侧影。
禅院葵见过许多这样的巫女,但其余人却是很少见,连伏黑惠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产屋敷铃奈是个完美的当家主母,待人接物行为举止都十分得当,但或许是因为担忧丈夫的缘故,她在安排好各项事宜后,坐在偏殿的一角不由自主地沉寂下来。
整座庭院骤然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响,偶有听到一声孤鸟的叫声,也恍然那似乎只是幻想中的声音。
钉崎野蔷薇受不了这样的寂静,她开始匀速慢慢向伏黑惠靠近,没过多久两个人又头碰头靠在一起说起悄悄话。
“我现在还是觉得惊奇,”钉崎野蔷薇靠近了才说,“这世界上竟然还有鬼——我上次看到这种情节还是在虎杖那里听到的。”
“感觉和低级咒灵差不多吧,”伏黑惠也顺着她的话,“对人有攻击欲望,还有各种各样的技能。”
吉野顺平:“不大一样吧,没有咒灵只能晚上出来。”
——特级咒灵都满大街的跑,还活蹦乱跳的,低级咒灵只会“阿巴阿巴阿巴”。
五条悟:“但是悠仁不是和忧太早早地来过这里吗?”
粉毛老虎哭哭脸:“我们就来过一次。”
实际上他们当时也就见了产屋敷日和与他妻子两个人。
别看他们说得那么欢畅,其实心理压力很大,跟在产屋敷玲奈身后那两个小孩看上去有些诡异,眼睛大而无神,长得又好像复制黏贴,因为诅咒的缘故,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他们分分钟想起出现在霓虹鬼片里的鬼娃娃。
“我其实一直觉得伏黑你如果去演鬼片就很合适,”吉野顺平苦思冥想后开始胡言乱语,“就是那种黑发女鬼的经典形象。”
众人一起向黑色海胆看过去,然后一众地点点头。
怎么说呢,他们家黑色海胆但凡套个白裙子,连粉底都不需要,用阴间滤镜一打,那就是活脱脱一个生前饱受折磨死后自行公道的女鬼——眼里还冒绿光。
伏黑大姐大:“……”
钉崎野蔷薇又戳戳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但这不是你们擅长的领域吗——就那个什么蟑螂人,怎么你们也害怕啊。”
“不要这么说蚯蚓人啊!”虎杖悠仁端着脸,气息从齿缝里钻出来,“蚯蚓人根本没有这么吓人,多有意思啊蚯蚓人。”
“呵。”伏黑惠听闻此言勃然大怒,冷笑一声。
她之前不了解还被虎杖悠仁忽悠带过去看了一场,实在接受不了那个剧情,灰溜溜从电影院退了出来,大有这辈子都不想踏进来的意思。
罪魁祸首吉野顺平:不敢说话,已老实。jpg
但看着看着,虎杖悠仁又坐不住了。
“我觉得主要是这孩子的表情吓人。”
“什么表情?”闻言,钉崎野蔷薇也着重看了几眼,“queennevercry?”
伏黑惠差点把嘴里含着的一口茶喷出来。
还不等他们搞清楚那俩孩子改出现在什么片场,禅院竹生就出来了。
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这场谈话究竟是好是坏,达成了什么样的结果。他隔得很远就看到了向这边观望的黑色海胆,于是对这个算是自己后代的小孩笑了笑。
……有点慈和的那种笑容。
说真的,和他那张端方贵公子的脸非常不搭配,不仅不搭,还有一种莫名自己降了辈分的不爽感。
于是伏黑惠不留痕迹地丝滑转身,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回过了头。
伏黑惠一直没办法将禅院竹生和历史上的禅院家主联系起来,不论是禅院家或是五条家留下地只能叫做只言片语,但不管是哪一家,对于这位禅院家住的记载都语焉不详,让观看者从只言片语中根本判断不出这厮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经历了什么,又和什么人为友,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去过哪里。
这些都没有。
只用寥寥数笔留下了一个少年雄主,年少英才的形象,但他依旧躲不过英年早逝的宿命。
像海中巨鲸发出一声长鸣后,便落入海沟,成就一场“万物生”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