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浅点头,举起酒杯和两个少年碰杯,唇角弯起,“那就祝阿照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开心。”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酒度数不低,小半杯刚下肚,钟觉浅就感觉一股热意漫上脸庞,大脑也变得有些迟钝,整个人陷入了飘飘忽忽的、快乐的微醺状态。
她忽然又想起了周星照当初的“心愿”,趁着现在气氛正融洽,好奇地问出口,“阿照,你之前不是说有个特别想要的东西,打算生日当天亲口和我提吗,是什么?”
说完,她转头看向顾念安,随意闲聊般地问:“我记得念安的生日是在冬天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正好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她随时都可能会死去,没办法陪顾念安过生日了,相识一场,她送个东西给他做纪念也是好的。
话音刚落,周星照和顾念安突然默契地放下手中酒杯,齐齐看向她,眼中某种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激烈翻涌,语气却冷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不必。”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我最想要的,刚刚已经拿到了。”
嗯?
钟觉浅眨眨眼,微皱起眉,试图动用她迟钝的大脑弄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忽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击中了她的头,她的脑海中好似刮起了一阵恐怖的龙卷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她所有的思绪和记忆都撕扯成了碎片。
她本能地感觉不妙,下意识想要起身,手掌按住桌面却无法顺畅地使出力气,指尖还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痉挛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钟觉浅的思维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太迟钝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心生怀疑,只慌张地抬起头,想要向周星照和顾念安寻求帮助。
“浅浅,别害怕,我在呢。”顾念安柔声应着,起身来到她面前,弯腰俯身。
月色和烛火不比暖阳炽烈,少年投下的影子并不算特别漆黑,是相对柔和的灰色,像一张灰羊毛的毯子,自上而下地笼罩下来。
钟觉浅却感受不到这份虚幻暖意的包裹,她只觉得彻骨的冷。
因为顾念安在俯身的同时,也伸手触碰了她。
他一手覆在她的手上,用温软的指腹摩挲她轻颤不止的指尖,五指伸进她的指缝之间,与她十指相扣。
一手则搭在她裸露的蝴蝶骨上,掌心贴着她的皮肤,动作说不出是轻柔的安抚,还是带着浓烈占有欲的摩挲。
钟觉浅试图抽回自己的指尖,可她的力量太微弱了,只让手指往回移动了几厘米不说,还让少年感受到了她的排斥。
顾念安见状发出一声带笑的气音,像是在逗她玩似的,他也将手掌往后移了移,再度严丝合缝地盖在了她的手背上,五指微拢,仿佛牢笼将她的手禁锢在了掌中。
看见少女眼中流露出的震惊与不解,顾念安只是微笑,“浅浅太天真了呢,居然以为我们在经历了被你抛弃的恐惧和绝望之后,还能乖乖地做你的好朋友。”
“不过,浅浅可能想错了,你会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这杯酒,而是那块小蛋糕。”
他放开她的手,拿起她刚刚饮过的酒杯,指尖随意转动,将留有淡淡口红印的杯沿送到眼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像是蛇在吐出鲜红冰冷的信子。
“你”钟觉浅抬起头,睁大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顾念安体贴温雅、懂分寸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他对她做出这种事,给她的冲击和震撼远比周星照要多得多。
“很惊讶?”
顾念安将酒杯摔到地上,看着少女因为尖锐的玻璃碎裂声而瑟缩了一下,把手放到她的发顶揉了揉。
他的动作是充满安抚意味的,语气也温柔,却让人无端觉得脊背生寒。
“浅浅在惊讶什么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连一句话的时间都吝惜施舍,就用你自己的方式拒绝了我吗?”
钟觉浅听不下去了。
她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恐惧,这股恐惧让她一瞬间冲破了药物的影响,挥开顾念安的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她抿着唇死死盯着身前的少年,用手撑着椅背艰难后退,没走两步,就感觉后背撞上了一道结实又富有弹性的墙壁。
钟觉浅知道那是周星照的胸膛。
早在她和顾念安对峙的时候,她就用余光瞥见,身旁的周星照默不作声地起身绕到了她的背后。
他们两个就像是两条饥肠辘辘的鬣狗,默契地展开了对她的围猎。
而她就是被困住的羔羊,连奔跑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无力又绝望地在原地颤抖起来。
“浅浅这就要走了?”周星照垂下头,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