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星柔打了一个饱嗝,端起杯子继续喝水。
“这菜也太难吃了,做成这样还要开店呢。”沈潜撇起嘴,眼睛盯着一点儿没动的肉,“也不知道肉好不好吃。”
李拾虞揶揄道:“那你还不是吃饱了。”
沈潜红着脸争辩:“……小爷饿了一天了!总不能……”
话未说完,姚进通领着一个穿官服的肥头大耳走了进来。
“大人,这几人就是嫌犯。”他面向四人,站直身体,“这位是奉县县令,羊丰田,羊大人。大人坐镇逆旅,为的是侦破刺史千金被害一案,尔等所知,还不速速报来!”
无人理会。
“……”姚进通愈发着急,欲上前施威。
羊丰田伸手拦住他,脸上堆起一个笑容,“各位,本官已经亲自来请了。这里空间太过狭小,有什么话,随本官到大堂内说吧。”
没人说话。
羊丰田侧过身,伸出一只手臂,“请。”
片刻后,苍济站起身来,对李拾虞她三人使了眼色,率先走了出去。
大堂内,打斗已经停歇。
一女子被缚正中,头上斗笠散落一旁,头发因打斗散落,灰色的衣袍被刀剑划破几处,沾染了血色。
进屋时看到的一胖一瘦两兄弟,被缴了刀剑,只绑了双手,押在一旁。
而大堂中央,在那女子身后,停了一口棺材,棺材盖虚掩着,并没有盖结实。
羊丰田绕过棺材,坐在面向大门的中心主座上,下属立马搬来两张长桌,在他面前拼了一张简易的公案。
经过刚才的一番吵闹,李拾虞大致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这名女子捆起来,她还没有看明白。
吃了饭,身体状态有所好转,对周遭事物的洞察也敏锐了起来。
李拾虞拖来两条长凳,分给苍济和沈潜一条,她拉着星柔坐在了另一条上。
“大人审案,你们四人怎敢坐着?”姚进通呵斥道。
“那我们回去躺着睡觉了?”沈潜翘起一只腿,踩在长椅上,“有话赶紧问!”
羊丰田用筷筒当惊堂木,拿起来敲了一声,“肃静!本官问你们,你四人是何人?缘何出现在凶案现场,细细道来!”
沈潜低声念叨,“变脸可真快啊。”
李拾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被缚女子,想这县令应该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糊涂虫,或者,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下李拾虞,我兄妹四人要去奉县看望表亲,傍晚时分,神疲力乏,看到路上停着一辆无人看管的马车,以为是他人舍弃的,于是有些好奇,就想看一眼。没想到我们刚打算掀帘子,姚千户就带着他的骑兵们把我们围了起来。大人,冤枉啊,姚千户上来就说什么是凶犯,实在是冤枉啊!”
李拾虞说着说着,眼角似要挤出两滴泪来,然而她不停眨巴眼睛,也只是湿了眼眶,一滴泪都没有掉下来。
“你四人若是清白的,缘何要逃?而且,还是用了妖术潜逃?尔等自是可疑!”姚进通仍是急躁。
“姚千户,你要把我们都抓起来,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跑?”李拾虞反问,“况且,那是道法,而非妖术。姚千户莫不是没有见过道法,所以随意将人打为妖怪?”
“就是!是你自己没见过。”沈潜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