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拾虞即将倒地之时,苍济瞬间闪到了她身边,拉住了她的胳膊。
星柔很快跟上,蹲在地上,把李拾虞抱在怀里,“拾虞姐姐?你醒一醒……”
李拾虞闭着眼睛,没有半分清醒意识。
星柔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才好,她不想李拾虞死。
躺在地上的蝶邬虚弱地睁开眼,笑得狰狞,“哈哈哈哈……苍天有眼!我说过,要让你……陪……葬……”
口中涌出青绿色黏液,蝶邬睁着眼睛,断了气。
一个黑色人影自三丈开外匆匆闪过,苍济自手边摘了一片草叶,朝那人影迅猛掷出。
姚进通后知后觉,握紧手中的刀,在原地打转,“谁?!”
“东南方向,一个人,左臂被我划伤,去追。”苍济言简意赅。
姚进通脸色一沉,眼睛瞄了一眼身旁三名下属的反应,眼珠快速一转,才做了决定,“张虎留下,你们二人随我去追!”
沈潜把住李拾虞的脉,越听,表情越愤怒。
“怎么了?要怎么治呀?”星柔小心翼翼地开口。
“治不了,让她死吧!”沈潜一挥手,猛地站起身来,在空地上烦躁地走来走去。
“啊?”
星柔的眼泪涌得更凶了,她能够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慢,比睡着了还要慢。
她不知道人族在死亡的时候会经历怎样的变化,可是她现在心里面很慌,很害怕。
星柔想到了阿翠治病时候的方法,她在掌心聚起一股妖力,打算学阿翠的样子,注入李拾虞体内。
“不可!”苍济眼疾手快,按下星柔抬起的掌心,“状况不明,不可妄动。”
“那该怎么办?”星柔愈发着急。
沈潜踱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他掏出一把匕首,卷起李拾虞的袖子,在她未受伤的右手小臂上划出一道口子,任由鲜血涌出。
星柔瞬间慌了神,她冲沈潜呲牙的时候,狐面若隐若现,“你做什么?!”
沈潜吓得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收回了神儿,“救她。”
眼看血流得差不多了,沈潜从蝶邬身上撕下几条紫纱布带,给李拾虞的伤口洒上药粉,一圈又一圈缠住捆好。
在口袋里翻找半天,他又找出一包龙须糖,掰开李拾虞的嘴,往里面填了一块。
“我昨日给她的灵丹,是每隔三日方可再服一颗的。她倒好,昨夜吃了一颗,刚才又吃了一颗,拿我的灵丹当饭吃呢?药力太强,她又重伤,不昏过去才怪呢!刚才给她放了足量的血,药力已经不会再伤到她了。”苍济把手里的龙须糖塞到星柔手里,“嘴里的化了,就再喂一颗。”
“倚江哥哥,谢谢你。”星柔露出一抹微笑,脸上的泪痕被她用袖子胡乱抹得乱七八糟。
“呦,这会儿是倚江哥哥了?那你刚才那,嘶了哈了的,”沈潜的脸皱成一团,学星柔的样子,“是要干什么?”
星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见李拾虞已无性命之忧,苍济走到蝶邬身边,仔细打量。
她背后的翅膀耷拉在地上,青绿色黏液已经不再流了,眼睛仍不肯闭上,盯着李拾虞的方向。
由于蝶邬的怨念太重,苍济看得心烦,于是随手拿起地上没用完的布料,盖住了她的头。
地上一片狼藉,苍济看向贯穿蝶邬心脏的那柄长剑,意欲拔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