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单纯。
非常非常单纯。
逢昭瞪了眼罪魁祸首。
钟亦可很配合地做出个害怕的表情,但憋不出的笑声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她凑到逢昭的耳边,声音很轻,只彼此听到的音量,十分不着调地说,“他们都在夸你老公哎。”
恰在这个时候,面前的男大学生问:“不过你看着和我们差不多,怎么英年早婚?”
他一脸天真疑惑,丝毫不知自己说出的话有多火上浇油。
“……”逢昭再也无法冷静,但还是用堪称温和的语气,说,“你搞错了,我俩不是夫妻。”
“啊?”
“我今年才十八岁。”
“啊?”
“看着不像吗?”逢昭嘴角扯起抹笑。
平心而论,逢昭长得很漂亮。有的漂亮能让人忽视年龄,而有的漂亮能让人定义对方的年龄。逢昭是后者,她五官大气,温婉中带着清纯,极易让人联想到情窦初开的十七八岁。
男生被她这个笑晃了晃眼,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回:“像,像十八岁。”
逢昭还是头一次说这种类似自恋的话,表情不甚自在,但她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谁会在貌美如花的花样年华结婚?”
“……”男生有些懵,他再度挠了挠头,看向傅霁行,“你真没结婚?”
“我能结婚吗?”傅霁行轻扯了下嘴角,语调慵懒,但嗓音毫无温度,听起来无端有股威慑感,“人家今年也才十八岁,貌帅如草的草样年华呢。”
“……”
话毕,傅霁行唇线抿直,拔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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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霁行带头走在前面,逢昭和钟亦可落后五六米,跟在他后头。
因为篮球场上出其不意的发言,这会儿后知后觉的尴尬笼罩着逢昭。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厚颜无耻的话来,可能是和傅霁行在一起久了,她也染上傅大少爷自恋臭屁的坏毛病。
身旁的钟亦可则沉浸在“逢昭和傅霁行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厚颜无耻到一块儿了”的想法里。
都二十五岁了,研究生都毕业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十八岁的?
钟亦可不行。
她顶多说自己二十岁。
不能再少了。
走了没多久,逢昭意识到这是回教师公寓的路,赶忙喊住傅霁行,“你去哪儿?”
傅霁行回头,无波无澜道,“回家。”
逢昭一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不甚明朗的念头,她不太敢信:“你也搬回来住了?”
傅霁行垂下眼,懒散道,“昨天就搬回来住了。”
逢昭稍怔:“你怎么没和我说?”
“说了有用?”
“什么?”
逢昭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你周五搬?”傅霁行漫不经意的腔调,说,“怎么今天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