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雨手扶吸管啜了一口清甜的果汁,手托着腮姿态松弛下来,她清丽的乌发多了一点贵妃醉酒版的慵懒:“可你不是早毕业了,又去读了个研?”
“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金子雨挑眉。
雍海棠:“我表弟,谢家的那位少爷,他要开始搞论文了,我们家老爷子点名指的他了。他是我们全家的宝,现在全家都盯着他呢。”
谢家那位不可说的少爷,那个曾被说今晚全场最抢手的那位……金子雨想了想那个场面。
金子雨吸着荔枝鸡尾酒:“让他自己写不就好了?”她又不能帮他写。
雍海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社交度假运动玩乐劲头足足的,提到读书动笔可要了我们的命。让他安安静静写半年论文他要疯,必须得找个人管他。”
金子雨:“可我未必合适吧……”
雍海棠忙不迭,生怕遭了金子雨的拒:“合适合适。当年我们几个不全靠你带飞,作业江湖救急,大课点名靠蹭你,期中期末借你笔记,雨雨一人带飞我们全部,好雨雨,当年你可是真学霸,震撼得我五体投地。”
要说大学,她俩也算度过了一份很美好的大学时光。
金子雨被逗笑,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那时确实是一群快乐的人,她手指抚着杯子:“现在还不是天天加班。”
雍海棠:“哪有,你现在是行业精英女强人,有自己的影响力。”她们这些混国内圈子的欧洲圈未必有金子雨认识的资源多,金家这些年交往结识的人脉中不少欧洲部长、欧洲银行行长。
“我说的那个表弟你还有印象吗?”她怕金子雨做国际公关这行,打交道的大人物太多,把她表弟给忘了。
雾色花园的惊鸿一瞥又重新在脑中浮现。
“哈哈哈哈他的糗事你不定知道。之前爆火的富贵少爷就是他,被我外公勒令注销全平台账号。到现在每年过年我们都用这出笑话他。”
金子雨想起来,有段时间爆过一阵少爷风,那时她还在念书都知道吸粉很疯,三天涨粉千万,只不过刚爆几天平台就说用户全网注销了。那种家庭,不可能真让人扒出个什么。
金子雨含着荔枝果肉低笑了一下。
她有点难以想象,那个被她叫“小孩”,在夜色中拽着神态,对服务生出声说香槟杯他打碎的少爷怎么每年被大家笑着提这事的。
雍海棠品着鸡尾酒,叹了声气:“他那个长相家世真没得挑,就是性子坏了点。”她可不敢管,拽哥谁管得了,也不稀罕管。
雍海棠把谢照鹤从小到大的糗事说了一遍。
金子雨大致听完,得出结论:在校出了名的难搞,从小被惯坏的主,打小八百个心眼子的世家公子哥。
金子雨直觉想婉拒:“刚完成一个客户案,我还想给自己放放假,做做身心瑜伽改善一下睡眠。”
雍海棠嗔了一眼,手一推,美容卡已经递过来了,像小猫一样摇着她的手:“看一眼,就看他一眼。”
对方推来一条视频。
金子雨点了接受,视频的进度一点一点载满,画质逐渐变得清晰。
一条被偷拍的视频。
画面中间的男生,黑色T恤,眉峰微挑,手指骨感绝佳。他坐在众人之中,黑眸垂着,低头玩着手机。当事人任旁人环绕,似浑然不察。
男男女女的视线不断碰撞、试探、落向他身上。
他腿曲着,膝盖向外,那种姿势的拽痞掩饰不住,天生惹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视频中的人地朝屏幕倏然哂笑,眉峰一抬,懒洋洋地向外眯了眯眼。
敏锐地看穿有人正在偷拍他。
当事人弯唇一笑,眼皮贵气,他又慵又拽地垂下视线。
好些人在一旁叫:“谁又在偷拍谢少了!”不少人起哄,“谁?这次又是谁?”。一片推挤推嚷,画面在剧烈晃动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