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传来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这是我的荣幸。”
“好。”
林又茉没有在意,向前一步,“那我开始。”
薛柏寒看她的目光缓缓定住。
林又茉工作时心无旁骛,对周遭一切漠视漠然,并不在乎,宛如指挥家面对她的乐谱。
她低下头。
……
……
……
牢室内空气浓重、厚重、带着剧烈的血腥气。
看守的护卫吐了一批,换了一批,随着声响传来,秘书已经肠胃翻腾,一张膏药一样贴在铁门上,想将自己从门缝挤出去,不断说服自己看到的都不存在。
人人都说刽子手残忍,可她竟然看起来温柔。这难道才是她恐怖的地方?
在某一瞬间,恍惚的瞬间,秘书竟然觉得躺在她手下或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她的神情太恬淡了,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这样持久的注视,也许在某一种情境下或许就是幸福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几个小时,几刻钟,或者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秘书终于从恍惚中回神回来,林又茉已经在收尾。
她的手很轻,很稳,戴着手套按在那个人的眼下,将那颗眼神无神的头颅抬起来。
她的动作很温柔,甚至像在对待情人。
“武器交易的对象问到了。”她说。
“你做得很好。”
薛柏寒说,“对了,有件事我忘记说了。”
林又茉看他。
“他一直以来的性幻想对象是温臻。”
嚓一下,一把直刀扎入了囚犯的面颊!
动作太快,像是即时反应,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血唰地溅出来,飙到她脸上,宛如鬼魅。
那把刀直接穿透了那个人的脑袋。
林又茉垂着眼,手握着刀柄,慢慢拔出来:“失误了。”
比起之前的温柔,刚刚那一刹的凌厉反差鲜明过大,让人仿佛勘到了恶鬼面具下的一角。囚犯面容扭曲,痛苦痉挛,在尖锐的一声抽气后结束了呼吸。
囚室内无比安静。
薛柏寒呼吸急促,他为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兴奋、血液加快,嘴角的笑容扩大,他看到了破绽,破绽——刽子手的破绽——
林又茉那双黑眼睛转过来看他。
薛柏寒笑起来,几乎怜悯:“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的弱点是……温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