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到他们到来,从船上跳到岸上,大步迎了过来,到了近前,单膝跪地:“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祁璟宴:“好,辛苦。”
穆风高兴地上前,拍着那人肩膀:“行啊,你们俩腿脚还挺快。”
那人也很高兴:“我留的记号可都看到了?”
穆风点头:“看到了,我们就是顺着记号一路寻来的。”
孟羽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昨天趁着大家伙摘野菜的时候,偷偷跑掉的那两个护卫之一。
“走,上船。”汤神医吆喝一声,率先抱着他那箱子下了马车,奔着船上去。
秉持坚决不拖后腿的原则,孟羽凝也不用人招呼,背起她的包袱,紧跟其后上了船。
穆风一手抱着先前那个毯子,一手抱着十七皇子,也上了船。
最后穆云和穆山一起将祁璟宴搀扶下来,因为轮椅留在了大部队那边,两人便直接将他送到了船上。
随后,又上来五名护卫,其他的护卫们则骑马,赶着那辆马车原路返回,最后一名护卫照旧扫尾,清理掉痕迹。
那些护卫们走远,小船也渐渐驶离了河边,顺着河水一路向下。
船上只有一个船舱,穆云带着几名护卫都在甲板上,摇橹的摇橹,警戒地警戒。
孟羽凝抱着她的包袱坐在船舱门口,望着河两侧巍峨的高山,不知前路几何。
路上依旧无人说话,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孟羽凝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时候,船终于靠了岸,此刻太阳已经西斜。
另外一名护卫早就等在岸边,大家全都下船之后,那名护卫从草丛里拽出一个用竹竿做成的类似滑竿一样的简易轿子,十分歉意道:“山路陡峭,无法行车,也不好走马,还请殿下将就一下。”
祁璟宴说了句无妨,被穆云和穆风扶了上去,穆山和一名身材同样魁梧的护卫稳稳抬起轿子,在几乎算不上路的山路上健步如飞。
十七皇子眼巴巴看着已经被抬着走到前头去的祁璟宴,小手一指,语气焦急:“哥哥。”
春日傍晚,山中气温偏低,穆风将十七皇子用那虎头被一裹,牢牢抱在怀里,“小殿下,这路不好走,穆风抱着您。”
说罢,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一名护卫接过汤神医的箱子,一名护卫接过孟羽凝的包袱,大家默默跟上。
山路崎岖,实在难走,主要是孟羽凝和汤神医有点跟不上,众人便迁就他们,走走停停,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孟羽凝双腿都开始发抖,这才终于在半山腰的一个平台处停了下来。
孟羽凝叉腰喘气,抬眼望去,落日余晖下,她看到了一座木屋。
昨日跑出来的那两名护卫上前打开木屋的门,一人介绍道:“殿下,这附近鲜有人来,这间木屋应是猎户留下的,许久没人住了,我们还四处探查了一番,这山上有不少奇花异草,应该有汤神医要找的草药。”
汤神医四下环顾一圈,乐呵呵道:“此地甚好,若能在这钟灵毓秀之地歇上月余,殿下你的腿就有救了。”
孟羽凝一愣,脱口问道:“那咱们还去岭南吗?”
穆云答:“还是要去的,只不过要等殿下的腿伤养好一些再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孟羽凝点头,表示理解:“那是要的。”
天色不早,穆云和穆山直接将祁璟宴架进了木屋,孟羽凝好奇自己住哪一间,也跟着进去看了看。
可一进门就傻眼了,这木屋怎么除了灶间,就只有一间,那她睡哪?
祁璟宴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看向那名护卫。
那护卫面露愧色:“殿下,时间紧迫,我们两个看过的几个地方,只有这一处是最合适的,但房间就只有这么一间,我们本来打算砍些木材再建一个,可还没来得及,我们是都可以睡在外头,就是不知孟姑娘该如何安排。”
穆风把十七皇子放在地上,把手里的厚毯子铺在屋内唯一的木床上。
等他铺好,祁璟宴被扶着坐了上去,他环顾一圈,面色平静:“让孟姑娘留在屋内,你们想办法给她弄张床榻,先将就这一晚,其他的明日再说。”
孟羽凝越发傻眼了,那就是说,她今天晚上要和祁璟宴同屋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