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哗啦作响,十二个铁笼被壮汉们推上沙场边缘的展示台。
“第一批,都是上等货!”黑袍牙人踩着奴隶的脊背跳上看台,“南边来的战俘,筋骨结实!”
南边的战俘。
不就是江辞尘所攻打的地方。
云国的战俘。
红楼用了什么办法,将江辞尘带回的战俘弄到这地下斗兽场,还是江辞尘与红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未能深思,洛晚见台上牙人猛地扯开笼前黑布。
角落笼中蜷缩着个少年,左眼糊着脓血,右脚筋腱处露出森然白骨。
更令人不适的是少年脖子上挂的木牌——
“叁号,驯化程度:丙等,建议用途:人犬表演”。
隔壁看台传来人声:“这批货色相不好,那个断手的,能便宜些么?”
牙人立刻谄笑,从笼中牵出少年着小跑过去:“贵客好眼力!虽说右手废了,但胜在年轻,您瞧这牙口……”
他粗暴地掰开奴隶的嘴,像检查牲口般展示给客人看。
客人与牙人低声谈论了番。
牙人高声宣布:“接下来是今日重头戏!刚从沙场运来的狼孩,对战三只西域獒犬!”
全场顿时沸腾。
人声鼎沸中,面具男低声问:“赌吗?”
洛晚蹙眉:“赌什么?”
面具男子道:“买家买货用作表演,看客下注赌输赢,买家从中抽取利润,这便是地下斗兽场的戏。”
“开盘了!狼孩一赔四!”
穿红马褂的庄家从上方的包厢出来,穿梭至看台边,小厮们捧着托盘收注。
洛晚看向被锁链锁住脖子的少年:“狼孩会死。”
面具男子微微笑了:“你不想他死?”
洛晚淡淡反问:“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她连自己的生死都没能左右,哪有闲心去管一个战俘的生死,更何况在这世间,做恶人才能活得更久一点。
狼孩指甲已经磨成尖锐的钩状,脖颈锁链的另一头被解开。
沙场闸门升起,三头牛犊大小的獒犬咆哮着冲进场内,唾液顺着獠牙滴在沙地上。
最壮的獒犬瞬间扑向狼孩背上撕下一块肉。
鲜血激发了兽性。
狼孩甩起锁链缠住獒犬咽喉,犬吠瞬间变成溺水般的咕噜声。
第二只獒犬跳起咬住狼孩小腿,第三只獒犬咬住狼孩手臂。
狼孩吃痛暴起,硬生生将被锁链缠住的犬首砸向石墙。
头盖骨碎裂的声音响起,继而剩下两只被以同样方式送走。
沙场里胜负已分。
狼孩跪在血泊中,头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