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木门不怎么结实,非常没有安全感。
如果“开门人”能够打开防盗门,那么打开卧室门也是轻而易举。凌秋筠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她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颤-抖地躲在床底或衣橱里等死。
今天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如果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就是她害死了所有人,她不会原谅这个鲁莽的自己。
在场的人中是她经历了最多,她得做点什么。
凌秋筠在危机下突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她从背包里飞速翻出了游标卡尺作为防身武器,紧紧攥在手中。
她全神贯注地听“开门人”的脚步声。
和寻常人想象中的不一样,“开门人”的脚步非常沉重,每落下一步,她就心口一颤。
她突然感觉她现在的状态非常像某知名的恐怖电影《X灵》。电影里面的女主在有人拿着斧头砍门,试图破门而入的当口,就是像她一样拿着武器,站在门后。
这一认知没有让她更加恐惧,反而让她情绪更加剥离出来,像是上帝视角一样审视发生的事。
她不是不怕,她好像是……出戏了?凌秋筠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胡思乱想之间,“开门人”已经走到两间卧室的走廊之间,简而言之,他们都被堵门了。
五秒,十秒,二十秒,凌秋筠在等“开门人”动作。
凌秋筠和温莓都屏住了呼吸。
凌秋筠继续攥着武器,温莓攥着门把手,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又过了漫长的五秒,她听见“开门人”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刷啦”地一下拉开了门。
啊?最里面的房间是啥房间,里面到底有谁在啊?
“开门人”应该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哪间房间才对。
最里面按房间功能排除,只能是厕所了。
什么情况?凌秋筠满头问号。
恐惧的情绪退潮,愤怒的情绪上涌:“开门人”难道是在玩猫爪老鼠的游戏,故意品尝他们的恐惧?
还有一种可能。
凌秋筠快速环顾卧室一周,心想如果能逃过此劫,她一定要把这个卧室翻个遍,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开门人”不敢进来。
“开门人”的脚步声又响了。
“它”正在一步步朝外走,又是“哐当”一声,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凌秋筠下意识地瞥了温莓一眼,只见她正在她旁边无声地疯狂眨眼,试图通过用睫毛的闪动频率来发送电报,借此传达她的狂喜。
……温莓应该是吓傻了,就是不知道此时中介人还好吗。
凌秋筠不敢半路开香槟,她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也不敢松这一口气。
谁知道他是真走假走?说不定是用沉重的脚步声来骗她们出去,实际上就在门外守株待兔。
卧室门没有猫眼,也没有门缝,她看不清门外的情况。
之前中介和她们说不要开门,可没说不要开的是哪扇门!
却听“咔哒”一声,对面卧室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