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好心,捡她回来养,没想到这死后也要被带累坏了名声!”
“你说她也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如今还做了这样的勾当,合该把她赶出村去!”
“就是、就是……”
另一头,月芽洗好了衣裳,正费力地拎起来。
男人的衣服很大一件,吸水后极重,她好不容易拧得半干,不知从何飞来一块石头,砸在她面前的水坑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啊……”月芽吓了一跳,衣服脱手掉回河里又浸透了,她脸上、身上也被弄湿了一大片。
是谁在使坏吗?
月芽扭头寻去,那些原本正七嘴八舌的妇人立刻背过身忙活。
洗衣裳的洗衣裳,搓被单的搓被单,像是根本无事发生一样。
月芽不明所以,只当是有人不小心的,把衣裳捞起来就回家。
妇人们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又立刻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月芽才到家门,就闻到里头飘来米饭的香味。
厨房里,坐轮椅上的男人往灶里添柴火,新鲜的野生红苋菜已经洗过,放在一旁沥干,一条鲫鱼开膛洗净,而豆腐、香葱、芫荽等也已切断备好。
这一幕,看得月芽心里暖暖的。
她在外头奔忙赚钱,阿巳偶尔进山里捕猎,闲时便在家中貌美如花地洗好了菜等她,如此,怎么不算是夫妻和顺呢?
“阿巳。”月芽欢欢喜喜地叫他。
萧巳转身,自然而然地笑着对她说:“回来了。”
他看见她手里的木盆,“洗衣裳去了?”
正要接过衣裳,他忽然发觉她手背上红红的,“手怎么了?”
“嗯?”月芽看了一眼,“可能是搓衣服的时候太用力弄到了。”
她皮肤薄也有这个坏处,干活多了很容易磨红。
萧巳看着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心里有些不忍。
她虽说自小长在乡野,但身子却哪里都很白嫩矜贵,合该锦衣玉食地娇养着,叫人舍不得让她做那些粗重的活计。
他心底沉了沉,若想要她不再为世俗琐事烦心,他还得更加勤勉打猎,或者,还要另谋一条出路……
萧巳看了看这些时日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左腿,心想不该再瞒着她了。
“你去歇息吧,饭我来做。”他接过她手里的衣裳,催促她去拿些膏药抹一下手背。
月芽却不甚在意:“不碍事的,你去晾衣服吧,饭我来做。”
倒不是她就勤快成这样,而是……阿巳做饭不太好吃呢。
他好像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刀工很不错,能把豆腐切成丝,但做菜时味道和火候总是把握不好,不是咸了就是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