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忍不住提醒,“姑娘,我方才见到盛姑娘已到了东宫,就怕她看着表面温婉,内里不怀好意。”
窦文漪闻言勾了勾唇,笑得散漫,“无妨,只要她不故意生事端,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那河水要执意犯井水呢?”
那她就是自寻死路!
乌云遮月,院外的灯都亮了起来。
宫人们已备上精致的晚膳,窦文漪却没有多少胃口,勉强夹了两筷子就想命人撤下去,不想这时,门嘎吱被人推开。
就见裴司堰换了一身玄色锦袍,抬步走了进来,身躯颀长挺拔,灯火下显得他张脸白净如玉。
窦文漪怔了一下,刚准备起身行礼,就被裴司堰摁住手,他只身坐在她的身侧。
紧接着,安喜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提着好些食盒进来,最后踏雪也闻着味钻了进来。
一碟碟精致的菜品摆上桌子,宫人们全都垂首,无声地退了出去。
裴司堰望着她的眉眼,笑得风流璀璨,“漪儿,都是樊楼的菜品,尝尝!”
窦文漪拿起了筷子,“殿下,你这般大张旗鼓的过来,万一被人发生。。。。。。”
“无妨,就算孤半死不活也得吃饭。”
“随你。”
窦文漪淡淡回了一句,顺手把桌上那盘酥骨鱼端到了一旁矮几上。踏雪立马跳了上来享用。
裴司堰陡地想起盛惜月的事,神情浮上几抹复杂,“我和她没有什么的,你别多想。”
窦文漪手中的筷子顿住了,他是在和自己解释盛惜月吗?
裴司堰直接开门见山解释道,“侧妃的事,也不是我的本意,她的存在确实,确实是我们之间的一个隐患,我会想法子拖延婚期,让她无法入东宫。”
窦文漪垂首,沉默不语。
上一世,世人皆知太子及其宠爱盛侧妃,窦茗烟若不是因为有救命之恩这块护身符,在东宫怕是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裴司堰被她的冷漠刺得有些心慌,一股沉郁在心间弥漫开来,前阵子他们还为这个问题争论过,他不想他们还未成亲,就因为某个女人产生隔阂。
“窦文漪,说话!”裴司堰低喝,锐利的视线紧盯她,像是要把她剜出一个洞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