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汁花菇焖海参,深褐色的鲍汁浓稠醇厚,闪耀着诱人的光泽,硕大的花菇吸饱了鲍汁的精华,肉质肥厚饱满,泡发得恰到好处的海参软糯弹牙,毫无腥气,与花菇、鲍汁的鲜味交融升华,堪称宴席级别的硬菜担当。
茶油生炒黄牛肉,鲜嫩的黄牛肉逆着纹路切片,用空间产的水芹菜与上好的山茶油大火爆炒,茶油与芹菜的清香完美地烘托出了牛肉的鲜嫩,最后撒入的香菜段和青红椒色彩靡丽,一上桌,肉眼可见的锅气缭绕着,霸道的牛肉香气瞬间征服了所有人。
还有粤洲的菠萝古老肉,经典的酸甜口,猪里脊肉被炸得外酥里嫩,裹着晶莹红亮的酸甜薄芡,新鲜的菠萝块金黄多汁,入口是熟悉的酸甜酥香,开胃又解馋。
主力上阵后还有专攻侧翼的辅助位——
蛋白质需要兼顾一下,做的是蟹黄豆腐,嫩滑的南豆腐切块,淋上金灿灿、香气扑鼻的蟹黄羹,口感细腻滑嫩,蟹黄的鲜味浓郁逼人,是绝佳的下饭搭子。
三杯杏鲍菇,采用了经典台式三杯的手法烹制,麻油、米酒、酱油1:1:1,再加入九层塔提鲜,肥厚的菇肉吸饱了酱汁,口感弹韧得像肉一样,酱香浓郁,嚼劲十足。
鸡枞菌油浸芦笋,是鲜嫩的芦笋尖提前用野生鸡枞菌熬制的菌油微微煸熟浸透,芦笋的清新脆嫩与鸡枞菌油独特的山林野香完美结合,清淡却不寡淡。
最后一道清口的时蔬,是清炒虾籽茭白丝,鲜嫩的茭白切成极细的菜丝,清油快炒,出锅前撒上橘红色的虾籽,虾籽的咸鲜味如同点睛之笔,不仅提色,也瞬间提升了茭白本身的清甜爽脆,嚼在口里,颗颗爆汁,爽口又回味无穷。
做后援的汤品是酸萝卜老鸭汤,这是蓉洲人最爱的一道炖品,汤色清澈微带乳白,老鸭已经炖煮得酥烂脱骨,汤底酸香醇厚,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辣,没有丝毫的油腻感,反而愈加承托出鸭肉的鲜甜。
大军出动当粮草先行,作为辎重部队,黑松露野菌焖饭绝对能满足所有挑剔的胃口,盖子掀开的瞬间,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松露香气混合着多种野生菌的鲜香扑面而来!米饭粒粒分明,吸饱了菌菇和松露的精华,油润诱人,松露碎均匀分布在其上,每一口都是极致的味蕾享受。
当然,要吃白米饭也有,一个特大号的电饭煲,管饱。
最后用来溜缝的是粤洲最经典的甜品——杨枝甘露。
冰镇后装在剔透的玻璃碗中,金黄色的芒果泥打底,混合着清甜的椰浆和淡奶,饱满的西柚果粒如同红宝石一般点缀在其间,Q弹的西米上下沉浮,清甜、冰爽、果香浓郁,为这场饕餮盛宴完美收官。
整整一条长桌铺满,南北口味兼顾,嗜辣或是淡口皆宜,从蓉洲的椒麻到粤洲的清鲜、从苏系的酸甜到鲁系的酱香浓郁、从山珍的野趣到海味的醇美,安斯年今天是拿出了百分百的诚意,将他对南北风味的理解和出神入化的厨艺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
这一顿饭做得,也许已经不能叫进食了,这根本就是一场视觉嗅觉味觉的全方位夺舍。
米志做作的叫唤了一句:“完了完了,吃了这顿,以后其他的饭可怎么吃得下啊?”
是啊,还没开始吃,在座的竟然就生出了无尽的惘然,离了这口可怎么办啊?
从此其他的江湖饮宴,似乎都成了将就。
……
良辰到的时候,一桌子的碗盘,照例是残渣都不剩的。
可当他收敛了失落,认真打扫完厨房后,安老板取出个小碟子递了过来。
是特意留给他的四枚青团,圆胖可爱的躺在粽叶上。
大块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脸的惊喜:“给我的?”他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的捧住碟子,生怕摔了。
“嗯。”安斯年点点头,双眼微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是以后客人都这么多的话,我给你涨工资。”
其实客人多不多的,他都觉得可以给对方涨涨,大半个月相处,良辰真不愧是被大家交口称赞过的,做事利落,从不偷奸耍滑,说是钟点工吧,其实事儿多的时候经常多干个二三十分钟,他也根本不计较。
安斯年喜欢老实人。
良辰将碟子抬高点,凑近吸了两下,艾叶团清香扑鼻,才吃过饭的肚子里似乎又有了空间,让他生出狠狠咬上几口的冲动。
他咽了口口水,问说:“老板……那个……我可以打包回去吃么?”
他天天回家就跟阿光显摆安老板的手艺,可那家伙死活不相信,觉得小白脸一样的安斯年根本就不像个厨师,还打趣他没吃过好东西,光凭着想象瞎吹牛。
今天有这机会,他一定要让哥哥好好见识一下,长得帅的不一定就是小白脸,好厨师也不一定非得头大脖子粗。
拎着打包好的青团,良辰心满意足的下山去了。
客人们午休的午休,还有下山去沙滩玩的,安斯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儿空闲的时间,可他刚在电脑旁坐下,李保儿骑着电驴到了,一进门就凑了上来,
“安老板,开业大吉,恭喜发财啊!”他拱了拱手,目光却牢牢锁在安老板的脸上。
“谢谢。”
安斯年笑着道了谢,坦然自若的坐着,点开了手机。一个买了薄荷的黄先生来信息告知已收货,还把他的薄荷赞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看起来识货的很……
李保儿见对方气定神闲,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先耐不住了,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三份抱怨七分试探:“安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在你门口坐了一天一夜,你也没说搬我进屋,或者找点东西遮盖一下,贫道年纪大了,更深露重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怕担责任?”
这老道,想打听吧还不明说,来不来先扣个帽子,很有点小心眼啊。
“玄粥道长,我也是好意,以前听说过一些传言,说你们那种入定的状态是不能随意挪动的,要不然反而坏事。我看你现在精神也挺好的,那就是说我做的没错了?”
李保儿:“你知道那是入定?敢问安老板师承何处?”
“都说了是听的传言,哪儿来的什么师承,道长你想多了。”安斯年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你准备在这儿小住?单间的价格一天九百五,打算在这儿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