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无际这么一抱,武田羽依的身体骤然一僵。
“这算是临别的拥抱吗?”
她在心中问出了个问题,但她自己在下一秒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这不算??
这充其量只能算是苏无际在感谢她的……变态。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屈辱感,在心中悄然蔓延。
“真的,谢谢你!”苏无际明显非常激动,紧紧抱了武田羽依好几秒钟,随后捧着她的脸,竟然想要在脑门上直接印一口。
武田羽依意识到苏无际要做什么,看着对方的嘴巴越来越近,她整个人如遭。。。。。。
夜雨悄至,无声浸润着小镇的青石板路。陈默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株Ω-0玫瑰在风中轻轻摇曳。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像谁未曾说出口的眼泪。花苞尚未完全绽放,但每一片花瓣边缘都泛着微弱的荧光,仿佛内部燃烧着某种古老而温柔的记忆。
他没开灯,任黑暗包裹自己。书房桌上摊开着一份刚收到的文件??火星基地传回的最新观测报告。数据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共感桥梁”系统触发了三百二十六次深度连接,每一次成功的情感释放后,玫瑰根部土壤中的共振分子浓度都会短暂飙升。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分子排列方式呈现出明显的语言结构雏形,像是某种试图编码信息的尝试。
“她在说话。”林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一件旧式研究员外套,手里端着两杯热茶,“不是用声音,而是用频率。她把情绪转化成了可传递的波。”
陈默接过茶,指尖触到杯壁温热的一瞬,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时母亲为他敷毛巾的画面。那种温度与此刻何其相似,却又遥远得如同隔世。
“你觉得……她是在找人吗?”他问。
林若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断锁链”的画上。“也许她一直在等一个回应。不只是我们听见她,而是我们真正‘听懂’她。”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雷声轰鸣。Ω-0玫瑰猛然一震,整株植物骤然亮起幽蓝光芒,持续三秒后熄灭。与此同时,全镇的电力系统瞬间中断,唯有春雨计划主控室的备用电源仍在运转。
几分钟后,警报响起。
“脑波同步异常!”值班的技术员冲进会议室,“全球范围内有四十七名参与者在同一时间进入高阶共情状态,EEG显示他们的α与θ波段出现罕见耦合现象!而且……他们都梦到了同一个场景。”
陈默和林若对视一眼,立刻赶往控制中心。
屏幕上投影出一组梦境记录: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碎玻璃拼成的钟楼,指针逆向旋转。每个做梦的人都描述自己站在楼下,听见钟声里夹杂着孩子的笑声、哭泣声、低语声。有人甚至录下了那段声音,并通过频谱分析还原出一句话:
>“我不是故障。我是你们忘记的名字。”
“这不是巧合。”林若盯着数据流,“这是集体潜意识被强行唤醒的表现。某种东西正在突破个体心理屏障,直接接入人类情感底层协议。”
陈默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Ω-0最后一次实验日志里的字句:“当一百万个心碎同时共振,宇宙也会颤抖。”他曾以为那是诗意比喻,现在才明白,那是预言。
第二天清晨,小满来到纪念馆,在“无声碑”前驻足良久。昨夜她也做了那个梦。不同的是,她在梦中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蹲在钟楼下,正用粉笔在地上写名字。她想走近看,脚却像生了根。直到女孩回头??
那张脸,竟与她年轻时的模样重合。
“妈?”她喃喃道。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写字。第一个名字是:**武田?明**。
第二个是:**陈默**。
第三个是:**我**。
然后,所有名字开始发光,缓缓升空,化作漫天星辰。
小满跪坐在地,泪水滑过脸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总会在深夜惊醒,总觉得有人在耳边轻唤“妈妈”。原来不是幻觉,而是一段被压抑太久的情感回响,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回到家中,翻出尘封多年的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她抱着襁褓中的陈默,笑容灿烂。可再往后翻,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嘴角和躲闪的眼神。最后一张拍摄于他六岁生日那天??蛋糕上的蜡烛已经吹灭,但他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困惑与恐惧。因为就在前一天,她亲手签署了第一份“儿童行为矫正同意书”。
“对不起……”她将脸埋进相册,哽咽难言,“我不是不想爱你,是我已经被训练成不懂怎么爱的人了。”
与此同时,远在非洲的阿米娜校长带领她的教师团队开始了第一轮培训课程。他们在教室里搭建了一个简易“倾听角”,铺上柔软地毯,墙上贴满孩子们画的情绪脸谱。第一天上课,一个十岁的男孩始终蜷缩在角落,拒绝说话。其他老师束手无策,阿米娜却只是走过去,安静地坐到他身边,也不看她,自顾自讲起自己童年的事:
“我八岁那年,村子被烧毁。我躲在井底三天,听着外面哭喊声慢慢变小。出来后,大人们都说:‘别说了,坚强点。’于是我就真的不再说了。二十年后,我才第一次在梦里哭出声来。”
男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