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了?”
暗殿,师曜灵得知消息后,满脸错愕。
从庞红鑫那边得知提醒后,他也冒出一个奇怪念头:或许,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惊世大魔头,故意坑了天师一把?其实,自己才是坏人?
为此,他都。。。
风自深渊底部悄然升起,卷起尘埃般的光屑,如星火浮游于永夜。那具白衣身影静静躺着,周身无气机波动,无魂光流转,仿佛早已与死寂融为一体。可就在小女孩那一声“我也在听!”穿透山林、随风坠入地底的刹那,他胸口竟微微起伏了一下。
心跳,再度响起。
极轻,却清晰。
像是一根断了千年的琴弦,忽然被人用指尖轻轻拨动。
金穗花在他袖中轻轻颤了颤,花瓣边缘泛出微不可察的金芒。那半截枯枝原本干瘪皲裂,此刻竟缓缓渗出一丝温润水色,仿佛有生命正从最深处苏醒。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雪山冰窟,那本已化作光点散尽的《未焚录》,并未真正消亡。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每一片飞散的书页都融入了人心??孩童睡前母亲轻拍背脊时哼唱的摇篮曲;老农跪在田头对天祷告“今年会有收成”;少年离家前强笑着说“我在外头不怕”……这些话语里藏着的信念,成了新一页的墨迹。
于是,在无人察觉之处,《未焚录》正在重写。
一页页,一句句,由七界众生以心为笔,以情为墨,无声续写着这部不属于任何一人、却属于所有人的圣典。
东海之上,守诺礁的珊瑚仍未沉寂。那日红绳系石后,整座礁盘开始缓慢移动,如同有灵之物循着某种古老誓约缓缓迁徙。百年来,渔民传说每逢月圆之夜,海面会浮现一道金色路径,直通海底一座隐秘宫殿。有人说那是沈知白残魂所化,也有人说,是《未焚录》遗落的一角在此安眠。
这一夜,正是月圆。
一名渔家少年驾舟误入浓雾,忽见前方波涛分开,金光铺路。他胆子不小,咬牙驶入,最终停靠在一扇由珊瑚与贝壳镶嵌而成的巨大门前。门上刻着一行小字:
>“若你至此,必曾为谁撒过谎。”
少年怔住。
他想起昨日妹妹高烧不退,他握着她的小手说:“别怕,哥哥已经请来神仙大夫。”其实哪有什么神仙?他只是把草药嚼碎敷在她额头,骗她说那是仙露。
他低头看向掌心,赫然浮现一道金纹,形似藤笛轮廓。
门,缓缓开启。
里面没有珍宝,没有功法秘籍,只有一面镜??非铜非玉,通体透明如空气凝结。镜中映出的,并非他的脸,而是妹妹睁开眼微笑的模样:“哥哥,我真的好了。”
少年泪如雨下。
镜面忽然波动,传出一个声音,温和而遥远:
>“你说的话,她信了。所以它成了真的。”
与此同时,南方疫城旧址,如今已是金穗藤蔓延的圣地。每年此时,藤花盛开如焰,百姓自发聚集祭拜一位无名恩人。他们不知其名,只知他曾手持短笛,吹响无声之音,救活无数垂死者。
今夜,一位盲女独坐花海中央。
她双目失明,却总说自己能“看见光”。父母笑她是痴想,唯有她知道,那光来自梦中一个老人??白发如雪,手持古卷,教她聆听世界的声音。
“孩子,”老人在梦里说,“你看不见,所以听得更清。你要替所有人,听那些说不出口的话。”
她照做了。
十年来,她坐在街头巷尾,听人脚步轻重,辨其心事悲欢;听语调颤抖,知其谎言何来。有人骂她装神弄鬼,她只微笑:“我不是猜的,我是听见的。”
今晚,她忽然听见一阵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