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见状笑了:“就这?”
温栗迎激不得,作势又要咬。
“得了。”俞之及时打断,“你累,我疼,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温栗迎两眼瞪圆,被他气得胸口起伏剧烈。
“我愿意,就是意义!”
“那你咬。”她一用那种嗲嗲的嗓音说话,俞之就觉得吵,还不如让她咬着,说不了话。
温栗迎瞬间泄气,他就这么投降了,没意思。
“你明明哄我两句就好了。”温栗迎借着月色,盯着他看,是张帅气的脸,线条冷锋,眉眼深邃,前提是不说话的时候,“干嘛非要一直呛着和我说话…”
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原本就累,闹了这么一会儿,更累了,温栗迎眼皮直打架。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今晚抱了自己这么久,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不愿意。”
他落下四字,刚好到了院门。保安亭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值班人员恭敬地向俞之敬了个礼。俞之放下她。
双手重新插进口袋,他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垂眸附视的角度让劳累了一天的后颈,酸痛得难受。
俞之稍弯身子,与温栗迎平视,距离被拉得更近。
他声音极富磁性,像碾过砂砾,尾音拖着,无端生出慵懒——
“我凭什么哄你?”
温栗迎一口气堵着心口,来接她的车都开出去十几分钟了,她才勉强顺气。
掀起眼皮,对上后视镜里林叔的一双笑眼。
温栗迎蹙着眉,娇嗔一句:“林叔,我气成这样了,您还笑。”
林叔原名林裕,在温公馆做管家快三十年的时间,大小事都操持,与他们一家人关系都很亲近。
“很久没在三小姐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了,很欣慰。”
林叔从小看着她长大,是由衷地希望她开心、幸福。最近一段时间,三小姐和先生之间的气氛紧张,像是紧绷的弦,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对这些总是格外敏感。
温兆麟禁足她,不许她去京平见陈昼言;温栗迎就加倍地挥霍无度,各家时尚大牌出的最新款,她不问颜色、样式,都一并拿下,几天前在港岛举办的拍卖会上,她一己之力将一块祖母绿宝石的价格翻上了十倍不止,倒不是多喜欢,单纯是想浪费温兆麟的钱。
她看着还是如常,吃喝玩乐,潇洒自如,可就连林叔都感觉得到,三小姐不是真的开心,更像是被输入了笑脸程序的人偶,她在强装开心,在证明开心。
温栗迎随手抓来个小镜子,细细地打量起自己。
两只眼睛里明明写满了烦躁,也不知道林叔在欣慰什么。
但……
温栗迎咬了咬嘴唇,刚刚和那个俞什么之的拌嘴、吵架的时候,确实是这么久以来,她难得喘息过来,没去想和陈昼言那些烦心事。
可没了他在她耳边说风凉话,她又想起陈昼言。
和发给他却杳无音讯的那几十条消息…
她要去京平,要当着面地问他,要让陈昼言逃无可逃地面对她,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疯长。
因为这个大胆的决定,温栗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快,试探着开口:“爹地昨晚几时休息的?”
想去京平,第一个要解决的是温兆麟对她的禁足令。出不了港岛,她再急着见陈昼言,也没用。
手心里还躺着粒腕链断落后残余的粉白珍珠,还残存着温度,温栗迎紧张地用指尖来回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