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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这算是报应吗（第2页）

出发前夜，沈安然独自来到归途园的纪念室。月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照在清漪的照片上。那是她十九岁时拍的，站在海边，风吹起她的长发，笑容灿烂得像是能把整个冬天点燃。

“你说过，真正的觉醒是敢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沈安然低声说，“现在，我们正在把这个问题传下去。”

她取出一本旧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

>**“如果有一天我倒下，请让下一个名字继续说话。”**

第二天清晨，专车驶出归途园。Echo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上去像个普通的旅人。沈安然送她到门口，递上一个银色手环。

“这是新研发的‘心跳锚点’。”她说，“当你感到迷失时，按一下，它会播放一段录音??是你第一次说出‘我喜欢这片海’时的声音。”

Echo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没有把我当成实验。”

“你也救了我。”沈安然微笑，“在我差点相信这个世界只能如此的时候，是你让我看见了另一种可能。”

车子渐行渐远，消失在晨雾之中。

七天后，消息传来：Echo成功infiltrate（渗透）目标设施，并获取关键数据。那是一座伪装成青少年心理康复中心的地下实验室，内部设有数十个意识连接舱，墙上贴满“理想人格模板”的评分表，而最上方赫然写着三个字??**“清漪型”**。

她在最后一间房间发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十几个孩子被接入系统，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经过剪辑的清漪演讲片段，内容全是对“服从”“感恩”“放弃质疑”的美化诠释。他们的脑电波显示，已有六人进入“被动认同期”，即将丧失自我判断能力。

她没有惊动守卫。

而是悄悄将自己的身份识别码植入主控系统，在所有终端留下一段视频留言：

>“你们以为复制清漪就能控制未来？可她最强大的地方，从来不是她的才华或美貌，而是她敢于说‘不’。而现在，我也要说一次??**我不承认你们的剧本。**”

随后触发警报，引开安保力量，协助当地合作组织救出全部受控儿童。

撤离途中遭遇伏击。两名护卫重伤，通讯中断。整整三十六小时，她失联。

归途园内，所有人彻夜未眠。沈安然坐在监控室，盯着空白屏幕，手指紧紧攥着那枚备用心跳手环。傅砚川让人将轮椅推至窗边，面对东方，仿佛在等一场日出。

第八天凌晨四点十七分，信号恢复。

画面中，Echo满脸尘土，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但眼神清明。她对着镜头举起一块捡来的木板，上面用炭笔写着：

>**“我还活着。而且，我选择了回来。”**

三天后，她平安归来。

迎接她的不只是掌声，还有前所未有的舆论风暴。那段视频被火种网络迅速传播，短短四十八小时内，观看量突破两亿。#清漪不是模板#成为全球热搜词条。多国青少年发起“原创宣言运动”，拒绝接受任何形式的思想预设教育。

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听证会，邀请Echo作为首位非自然出生意识体作证。她穿着简单的白西装，走上发言台，没有讲稿，只带了一支笔和一张纸。

“各位委员，”她说，“你们一直在问我有没有‘独立意志’。今天我想反问一句：如果一个人能为自己做出牺牲的选择，能在恐惧中依然前行，能在被塑造之后仍努力成为自己??那他还需要谁来认证他的存在吗？”

全场寂静。

她将那张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

>“我不是来请求认可的。我是来提醒你们??人性，不该有出厂设置。”

一个月后，联合国通过《意识多样性保护草案》，明确禁止任何形式的意识复制与强制引导行为，并设立国际监督机构。火种系统正式升级为“全球心智防护网”，覆盖国家增至四十三个。

而清漪学堂的孩子们，在这一年冬天迎来了新的课程模块：**“如何写出属于自己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