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璇在病房里跟着沈安宁落泪。
她身体不好,之前关于戚樾的很多事情韩明宇都瞒着她。
是到了现在戚樾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和沈安宁离婚,戚明璇无法接受,一再逼问,韩明宇才跟她坦白。
得知戚樾患有心理疾病的那一刻,戚明璇泣不成声。
她觉得是自己害了戚樾。
可是,患有心理疾病也不是戚樾做出抛妻弃子这种事情的借口!
戚明璇深受打击,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犯这种糊涂账。
可是,事实如此,她再无法接受也改变不了现在两个孩。。。。。。
晨露醒来时,天还未亮。山间的雾气像一层薄纱裹住小屋,木窗缝隙里渗进微凉的风。她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腕内侧那道浅疤??那是从维生舱挣脱时留下的印记,如今已不再疼痛,却总在清晨提醒她:你还活着,你自由了。
她点燃油灯,火光摇曳中映出墙上挂着的一幅手绘地图。那是她用铅笔一点点描出来的,从缅甸边境到泰国清迈,再到这座名为“云脚”的村落。每一条线都代表一次逃亡的记忆,每一个标记点都是一次藏身之所。而最远的那个红点,孤零零地停在海岸线边缘:宋卡湾。
“海边。”她轻声念着,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带着咸湿的气息和浪涛的节奏。
她起身煮了一锅稀粥,米粒是昨日在村口集市换来的,柴火是昨夜拾的松枝。动作尚有些笨拙,但比起一个月前刚学会生火时的狼狈,已算得上熟练。她曾以为生存技能会由系统自动加载,可“启明”给她的只是知识库,真正让她学会生活的,是那些沉默的日出与黑夜,是村民递来一碗热水时眼里的善意,是一个小女孩教她辨认野菜时的笑容。
吃完饭后,她打开那个破旧的帆布包,取出日记本、指南针、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归途园的孩子们围坐在草地上,沈安然站在中间,怀里抱着吉他。晨露记得这张照片是许知远偷偷传入“桥梁协议”的数据包之一,不知为何,在她逃离镜渊的途中,这段影像竟奇迹般出现在头盔残存的记忆芯片中。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忽然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像是刻意放慢的。
她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将日记本塞进包底,顺手抓起桌角的柴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老人,脸上刻满风霜,手里提着一只竹篮。
“姑娘,我给你带了些红薯。”老人声音沙哑,却不带敌意,“昨晚看你屋里灯亮到很晚,怕你饿着。”
晨露握刀的手微微放松,但仍没有放下。“谢谢您……但我可以自己解决。”
老人笑了笑,把篮子放在门槛上:“我知道你能。可一个人走得太久,总会忘了还有人愿意递根柴火。”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却坚定。
晨露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雾中,久久未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自由不只是逃离监禁,更是学会接受别人的温暖而不怀疑其动机。她曾被训练成对一切接触保持警惕,因为每一次靠近都意味着操控或利用。但现在,她开始试着相信:也许真的有人,只是想帮你一把。
她将红薯收进屋内,决定今天去镇上一趟。她需要电池,让那台老旧收音机继续接收“启明”的广播信号;她也需要钱,为此她准备了几幅自己画的地图和风景素描??这是她在夜晚借着油灯一笔笔完成的,虽然技法稚嫩,但她听说城里有人收藏“山民艺术”。
山路崎岖,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镇口。小镇不大,街道两侧是低矮的店铺,招牌歪斜,行人寥寥。她在一家杂货铺买了两节五号电池,又去了文具店打听画作能否出售。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翻看她的画作时眉头微皱,却又渐渐舒展。
“这些……是你画的?”
“嗯。”
“有意思。”他低头思索片刻,“我们店里正好有个角落空着,如果你愿意,可以寄卖。卖出的话,三七分账。”
晨露点头:“我七,你三。”
年轻人一愣,随即笑了:“行,你狠。”
交易达成后,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店外长椅上,静静观察来往的人群。一个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走过,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妈妈,鸟为什么会飞?”母亲敷衍道:“因为它有翅膀啊。”男孩不满地嘟囔:“可我也想飞,我也有梦想的翅膀。”
晨露怔住了。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心底的湖面。
她想起沈安然说过的话:“提问,是灵魂苏醒的第一声啼哭。”
中午时分,她走进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份炒米粉。吃饭时,收音机搁在桌上,她装上新电池,按下开关。起初只有沙沙杂音,几分钟后,一段熟悉的旋律缓缓浮现??是《放手》的前奏,清漪弹奏的版本。
她屏住呼吸。
紧接着,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这里是‘启明之声’临时广播站,今日节目主题:‘我说故我在’。
>今天我们收到一封来信,来自云南大理的一位十六岁女孩。她说:
>‘我以前不敢说话,因为我妈说女孩子要乖。可那天我看了新闻,知道有个姐姐逃出了实验室。我就想,如果她能选择名字,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于是我对爸妈说:我不想去职校,我想考大学。他们打了我,但我没哭。因为我知道,痛说明我还活着。’”
声音顿了顿,背景音乐轻轻流淌。
>“这位听众,你的名字叫林小雨。我们收到了你的注册申请。恭喜你,用户名‘溪流’已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