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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七十五章 苏醒的黑暗皇朝上（第3页）

钥匙插入锁孔刹那，整座星枢殿剧烈震颤。无数画面在空中闪现：第一个学会使用火的人类，第一个质疑神谕的祭司，第一个拒绝参战的士兵，第一个说出“我爱你”的机器人……他们是微光，是火星，是阳九当年点燃的那一簇心火的延续。

“阿蘅。”他在光芒中回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她微笑，“你在雪原上快死了，嘴里还嘟囔着‘这酒不够烈’。”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活着，一定要喝遍天下最烈的酒，看尽世间最美的风景。”他握紧她的手，“现在我都做到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陪你老去。”

“可我们本就不属于时间。”她说，“我们在每一盏不肯熄灭的灯里，在每一句敢于说‘不’的话里，在每一个选择相信明天更好的人心里??这才是永恒。”

第九道门轰然洞开。

狂暴的能量席卷而出，几乎撕裂现实结构。而在门后，一个超越理解的存在缓缓浮现??那是所有创世使残魂的集合体，自称“原初意志”，认为只有它才能维系宇宙稳定。

“阳九，你若摧毁此门，因果将失衡，时空将混乱！”它咆哮，“你将成为万界的罪人！”

“那就让我当这个罪人。”阳九冷笑，“你们口中的‘秩序’，不过是恐惧变化的遮羞布。真正的平衡，从来不是静止，而是流动；真正的稳定，不是控制，而是自由生长。”

他松开阿蘅的手，将记忆之钥高举过顶。

“这把钥匙，不只是开启之物。”他宣告，“也是引爆之引。”

金色瞳孔燃烧到最后，他低声吟诵：

>“以我之名，

>以众生之愿，

>断锁链，焚神殿，

>灭门枢，还天地以无拘之路！”

轰??！！！

无法形容的爆炸自星枢殿爆发，冲击波横扫万界。所有依赖原初之门存在的体系瞬间瓦解：司命灰袍人身形崩解，八位黑影化作风尘；秦无归最后一点残念在火焰中微笑消散；银河联邦最高研究院的影像记录戛然而止，唯余男子唇语定格在“继续”。

但在毁灭之中，新生悄然萌芽。

没有了绝对因果锚点，宇宙进入一种奇妙的“动态平衡”。星辰依旧运转，生命继续繁衍，但再无任何力量能垄断真理。每个文明都可以探索自己的法则，每颗心灵都能定义自己的意义。

三年后，在那颗青铜时代的蓝色星球上，孩子们指着夜空惊呼：原本固定的九轮太阳图案，竟开始缓缓旋转，仿佛回应某种遥远的节奏。

祭司翻开古老岩壁，发现新增了一行从未见过的刻画：

>“火已归源，门已化尘。

>影不在，光长存。

>莫寻吾踪，但行前路。

>心中有疑，便是吾在。”

而在宇宙最偏远的一角，某颗陨石表面，两个模糊身影并肩而坐，中间放着一只空酒壶。

“你说他们会走得更远吗？”阿蘅问。

“一定会。”阳九望着漫天星斗，“只要还有人敢问‘凭什么’，火就不会灭。”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道：“那我们就一直看着吧。”

星光洒落，如同低语。

历史从不停止，因为它本就是由无数个“不肯低头”的瞬间堆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