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掌中奶昔的杯子上,都被抹了几撇殷红,那是手上残留的血。
背后的机库方向传来了鸣笛提醒。
苏瑶回过神来,“而且我很快要重新回船里去的,你这不是白跑……”
有一瞬间,她忽然想到,如果凯尔又哭又闹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那她就买张票让他上船好了。
反正这种中大型船舰,在这种普通的跨星系航线上,基本上都不会完全满员的。
好吧这家伙不可能真的哭闹,这只是一种夸张说法。
“是吗,”凯尔仍然很淡定,“我只是想见一见你,不会耽误你的。”
“阁下,”空间站的员工又过来了,“这是您的账单……”
苏瑶大致扫了一眼,痛快地结账了。
帝国和奥莱的货币也是通用的星元,付款没有任何障碍。
而且她本人在帝国的某些银行里也有存款,甚至在这里还有投资项目。
空间站的员工迅速撤了。
主办方的随行治疗师们,也将之前被蝎尾扎了两下的队长带走了。
苏瑶看着他们将她放进了治疗舱里。
毒液留下的伤,绝大多数治疗师是没办法的。
但他们可以先解决其余的外伤内伤,这样她就凭着自愈能力去熬剩下的毒素,受苦的时间会少一些。
苏瑶听到这家伙报等级了,蛰人的时候也正经分泌了毒液,只是剂量不算很大,远远比不过莱纳那次。
“话说,你看到我打人了对吧?”
苏瑶又喝了一大口奶昔,“不准吐槽我的格斗技术!就算你是我的启蒙老师也不行!”
“其实,当我来到这里,”凯尔很真诚地说道,“你都打完了。”
她揍人的时候,他还在皇宫里监督机器人做奶昔,并且为了确定配比和甜度还喝了很多。
等他真正出现在空间站的那一刻,她都在和那株草和那个蘑菇说话了。
凯尔说着再次捏她的面颊,“……而且我一直觉得你挺厉害的,你的进步速度,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快的。”
苏瑶眨眨眼,“啊?”
“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他垂眸望着她,用一种非常真挚的语气说道,“你已经学了很多。”
苏瑶:“……”
不行了,她要顶不住了。
苏瑶轻咳一声,摸了摸手里的杯子,“你没有给自己做一杯吗?你要喝吗?”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确实只是客套话,应用于两个人面对面时只有一个人手里有食物饮料的场景。
而这上面也只有一根吸管。
但如果他真要来喝这一杯,她可以掀开盖子给他。
这都不重要。
她也曾经和朋友多次分享果汁,虽然那几乎都是因为她们各自买了一杯不同口味的,又想尝尝对方的。
在她们都知道彼此没有能通过口腔传染的疾病的前提下。
如今根本不会生病,就更无所谓了。
“……我喝过了。”
凯尔却是立刻这么说道。
他那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了一点沧桑的意思。
“还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