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抛去杭新董事这个身份,陆承嗣看起来年轻至极,仿若和刚出校园没多大差距。
而青年的表情带着细微的笑意,仿佛这些天的高压工作对他的心情没有半分影响,甚至傅贺临能从他的眼中隐隐约约看出了些许期待。
陆承嗣的开车风格和他本人相似,在驶在高架上简直像是轻捷的弧光。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侧也一道随着车流,淹没在都市逐渐没入夜晚的光影之中。
“麻烦你了,晚上那里可能会有很多人。”
到达目的地的路上,陆承嗣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距离的礼貌,而他的手轻松的搭在方向盘上,开口道:“我大学的时候一直很想来,但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
“是吗?”
他的眼帘垂下,却并没有向傅贺临具体解释什么,反而却是笑了下:“我在那时候就梦见了很多东西,当然那天我也和你说过。。。。。。。你和他一模一样,所以如果非要来弥补的话,我希望是现在。”
陆承嗣没有提及具体的人或事情,而随着彻底熄火停歇的声音,车门也随即自动打开。
“陪我走一趟吧。”
尽管是抽空临时来的地方,但对于两个人来说依旧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出门。
晚风簌簌的将青年垂落的发丝吹起,而对方那朝着他张开的手亦使得傅贺临脸上的笑容微微退去些许,怀疑和考量交织,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因为他摸不清陆承嗣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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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至市中心的江边,傅贺临看着夜晚间整个江面上倒映而出的高楼,不算发凉的夜风打在了他的脸上,而整个现代都市的繁华如潮水般冲着傅贺临倾泻而来,这也让他原先一直纠结分析的心神一晃。
那片高度落差极大、造型及其标新立异的高楼群有种魔力,尽管泛着金属的冷光,但在这交叠而成的天际线中,一种傅贺临似曾相识的冷冽与优雅,带着蔓延而上的旺盛生命力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原本对于傅贺临来说,原先他对换了一个时代并没有什么过于深刻的认识。
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任何一个对他不利人,更是因为对陆承嗣的仇恨已然冲毁了一切,就算是在地府醒来,他大抵也会是想要先攀扯着陆承嗣不放手。
但在现在他却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抗拒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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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分明是黑夜,恶鬼却无端觉得畏光。
傅贺临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情绪不对后,他先是想要试图停下,却被陆承嗣的手拉得很紧。
越是靠近江面,人群也愈发拥挤。而在愈发汹涌的人潮中,两个人距离也愈发靠近,连带着傅贺临原先冰凉的身体都像是被相连着的地方渡上了一重体温。
而陆承嗣好像没有意识到傅贺临的刚才一瞬的迟疑,他只边将对方的手握紧,边抬头平静的看着整片连在一起的稠密灯光。
而打在青年的轮廓上的光更为深入的映在了傅贺临的眼中,对方终于张了张口,大抵是因为近期的过度忙碌,陆承嗣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极为浅淡的情绪,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一般。
人群议论声也十分热闹,但尽管如此,靠着非人的听觉,傅贺临依旧将对方的话听得清楚明白。
“。。。。。。我以前并不了解为什么每一个来h市的人,第一站总会是这里。
但之后有一次走在这里的时候,我发现从这里仰面看去,能看见整个h市的最繁华的地方。”
陆承嗣说到一半,随即似乎是意识到他此行目的,话转了个弯,继续开口道:
“我原来并不叫现在的名字,原名是陆承嗣。”
早在在对方说出下文的时候,傅贺临心中就已经有了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