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突然闪过刺目车灯,三辆改装摩托正撕裂雨幕追来。为首的是那穿金色旗袍的美女——“贪婪”。
林可卿单手控车,另一只手从车上抽出一把微型冲锋枪。子弹呼啸着飞出,将天上霓虹灯招牌的支架打得火花四溅。
“滋滋”的电流爆裂声中,三层楼高的“香榭丽舍”招牌轰然坠落!
两人头也不回地加速,听到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
杰西卡向后看去,正好看到两名车手连人带车砸在地上,身体被砸得扭曲变形。
而“贪婪”落在地上一个翻滚,金色旗袍的下摆被撕裂,露出鲜血淋漓的大腿,虽然狼狈,但却竟然没死。
远处警笛声渐近,贪婪怨毒地瞪了一眼摩托车远去的尾灯,转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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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已行驶到远海,翡翠湾渐渐化作瓢泼大雨中一个模糊的光斑。侯爷的指节抵在钢化玻璃上,留下一片雾蒙蒙的指印。
“侯爷,”苏青青报告道:“我们没有看到林警监上船。”
侯爷手中的酒泛起涟漪,他问:“知道她在哪里吗?”
苏青青摇头:“我们在警察局买通的人说,刚才在旧城区的贫民窟发生了枪战,但是他们连交战双方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
清脆的高跟鞋声打断汇报。
一个高挑俏丽的身影款款走来,修身剪裁的职业套装勾勒出苗条的曲线,肉色丝袜将裙摆下露出的修长小腿紧紧包裹,耳垂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她红唇微启:“侯爷?在等人?”
侯爷转身,脸上已笑逐言开。
“哎呦喂,这不是白疏影白大记者嘛!您也对这个什么游轮狂欢感兴趣?”
“既然都在翡翠湾了,自然要为泛恩集团捧场。何况听说船上的表演精彩得很,又怎么能错过?”她目光扫过侯爷紧绷的指节,“不过侯爷您……似乎有心事?”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窗外狂风暴雨,巨轮却纹丝不动。
白疏影缓步走近:“据我所知,过去两年间,侯爷从未踏出银钩赌场半步。”她微微侧首,露出专业主持人特有的探究神情,“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让您如今破了例?”
她的语气温和有礼,却字字珠玑。
侯爷一摆手,将酒杯交给苏青青,说:“白小姐,我不跟你打马虎眼,雾港这天儿啊,眼瞅着就要变喽!”
“变天?侯爷指的是……?”
侯爷眯着眼:“您觉着那林可卿,在咱雾港算哪号人物?”
“职务上自然是警务总监。”白疏影指尖轻点下巴,“至于其他……她确实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人。”
“美人。”侯爷的京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确是个美人,您也觉着她就是个花瓶是吧?”他突然正色,压低声音道:“跟您透个底儿,这一年光景,这位林警监明里暗里的,愣是把江湖上那些个温和派都给拢到一块堆儿了。”
白疏影微微前倾,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您的意思是…”
“现如今啊,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内斗了,联手把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仔都给拾掇利索喽。眼瞅着雾港就要迎来最太平的年景——江湖有钱赚,打打杀杀的勾当啊,却翻篇儿了!”
白疏影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问:“但然后呢?”
侯爷从苏青青手中接过巧克力奶油饼干,吃起来。
“然后?……然后就像您看到的这样,那林警监愣是让人给撸了,扔到这鸟爱拉屎的岛上。我呢……”他掸了掸唐装上的饼干碎屑,“也跟着从银钩那地界儿挪窝了。”
“为什么?”
“您要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侯爷又接过一个泡芙塞到嘴里,“不妨给您那些还在雾港的同事打个电话,问问,今儿晚上咱雾港城里头是不是正在……大火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