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颤抖了一下,缓缓凝聚成人形轮廓??正是父亲岳震山。
“你来了。”虚影开口,声音疲惫却坚定,“我就知道你会走到这一步。”
“我能救您吗?”岳峰泪流满面。
“不必救。”岳震山微笑,“我是自愿被俘的。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发现‘新鹰盟’已渗透国家科研体系。若我不假死脱身,他们迟早会逼你继承。所以我设局让自己被捕,只为拖延时间,等你成长。”
岳峰怔住。
“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父亲伸出手,“愿不愿与我一同关闭风眼?代价是,我们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新的封印。”
泪水滑落,岳峰毫不犹豫握住那只手:“我愿意。”
现实世界中,岳峰身体静静坐着,嘴角却扬起一丝释然笑意。银羽隼发出悲鸣,围绕他盘旋三圈,而后带领所有白隼投入井中。蓝光暴涨,随即收敛。
地震停止,洞穴恢复寂静。
外界,一场罕见的日全食悄然降临。卫星观测到,北纬43°、东经128°区域出现短暂磁场反转,持续整整十三分钟。同一时刻,全球各地被控制的猛禽集体停飞,眼中的红光尽数熄灭。
三个月后,艾琳来到长白山鹰营。
营地依旧宁静,木架上停满休憩的鹰。她在山顶找到一块新立的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
父与子,皆非归人,乃是过客。”
碑前放着一支烧尽的松脂火把,旁边还有一根银灰色羽毛,在风中轻轻颤动。
她抬头望天,只见万里晴空,一只银羽玉爪的隼悠然滑翔,久久不肯离去。
远处村子里,孩童们唱起一首新编的山谣:
“老鹰飞过雪山口,
带走爷俩不回头。
若问他们去哪儿?
风吹哪儿,哪儿就是家。”
没有人知道岳峰去了哪里。
但每年七月初七,镜泊湖底都会传出一阵极轻的哨音,
像是在回应某段跨越生死的对话。
真正的誓言,从不需要言语。
它藏在风里,活在鹰眼里,
流淌于这片土地每一寸呼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