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容!”秦素终于怒了。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碰到这种戏码,这古代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放肆!”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将所有的吵嚷一瞬压了下去。
常汝琰不知何时站在了游廊另一端,脸色沉得能掐出墨来。
他一身官服未换,显然是刚从书房走出来的。
柳烟容登时噤住,嚣张气焰瞬间熄了大半。
“柳小姐。”常汝琰冷冷道,“这里是县衙,是朝廷法度所在,供官吏断案审凶之地,你以为是你柳府的后花园吗?”
柳烟容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却又碍于颜面站得勉强笔直。
“你口出污言,妄议朝廷命官,甚至对本官下属进行无端侮辱,又以闲杂人等之身擅入衙门重地,是何道理?”
常汝琰目光如刀,“念在柳通判的薄面,本官不追究。但柳小姐,请现在带着你的随从,立刻离开这里。”
柳烟容何曾受过这等当众羞辱?尤其还是她倾慕之人亲口说的。
巨大的羞愤瞬间淹没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血色尽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常汝琰,再看看旁边抱着卷宗、神色平静却仿佛带着无声嘲讽的秦素,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常…常大人…我…我不是…”她试图辩解,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秦素看愣了。
这真是说哭就哭啊……
常汝琰根本不想听她废话,对闻声赶来的两名捕快吩咐,“请柳小姐出去。”
捕快们立刻上前,虽然没有上手拉扯,但姿态冷硬。
柳烟容再也待不下去了,呜咽了几声后,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而她身后的小丫鬟也慌忙追了上去。
一场闹剧戛然而止。
常汝琰看了看秦素,见她怀里还抱着那摞卷宗,脸上没有过多情绪,只眼底残留着一丝不耐和……鄙视?
“不必理会这些疯言疯语。做好你的分内事就好。”
秦素没想到常汝琰会说这么一句,准确说,她更没想到常汝琰会如此护短。
秦素半开玩笑半调侃,“大人放心,我这人心宽。柳小姐大概是觉得我长得太美对她构成了威胁,所以才这般气急败坏吧?”
说罢,秦素故意眨了眨眼。
这本是她用来化解尴尬的自嘲式反击。
按以往常汝琰的性子,多半会冷笑一声,再毒舌地刺她两句“不知所谓、白日做梦”之类的。
常汝琰闻言,视线在她脸上停了片刻。
阳光正好勾勒着她清丽姣好的面颊,那双眼睛狡黠灵动,此刻泛着小小的得意。
常汝琰点了下头,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嗯。她不如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