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良久,两人忽然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把目光落在雁宁手里的发钗上,找准时机竟将她手里的发钗夺了过来。
“别挣扎了。”对方说着便想将手朝雁宁伸去。
猛然间,空中血光崩现,一捧殷红的血“噗”的一声溅出,洒落大片血花,洒在另一人的面颊上。
脸上被溅满血花的男子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由兴奋变得惊恐,甚至是绝望。
被斩断手臂的男子脱力般慢慢地跪倒在雁宁脚边,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雁宁的外衫被撕破,裸露着腻白若雪的肌肤,还有两条柔软玉臂,细碎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若隐若现的胸脯。
仿佛惊鸿一现,很快又被落下来的白色狐裘披风给挡住。
魏兰殊蹲在她面前,看向雁宁的眼神越发晦涩难辨,他轻声安抚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了。”
雁宁绝望地抬头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无力,眼眸里翻涌着悲楚。
忽听暖阁外头遥遥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听着赶来的人不少,他们现在必须得离开暖阁,还不能走正门。
魏兰殊轻轻地唤着:“程五娘子,我们不能继续在这待下去,我需要抱着你离开。”
这其中深意,雁宁自然懂。
雁宁没作声,点了下头。
“得罪了。”
魏兰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然后轻轻拥入怀中。
他一只手稳住雁宁身形,另一只手推开窗门,魏兰殊利用轻功离开了暖阁,很是轻松。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暖阁依次进入两批不同的人,门再次被打开时,前来的宫人顿时愣在原地。
离开前担心认错又多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再迈着步子,急匆匆朝君夫人这边跑来禀报。
“永昌郡主与一面生男子,衣衫不整共处一室,如今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宫人恭敬道,却又有些惶恐。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君夫人差点没站稳,宫人见状忙扶住君夫人的手臂。
君夫人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胆敢在小童寿辰上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永昌逾越了规矩,不守妇道,身为郡主应以身作则,如今却这般模样,乃是整个王室的耻辱。”
这个世道本就是这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清白一旦被毁,就会遭到所有人的唾骂,便只有自行了断这一条路可选,哪怕是侥幸偷生,往后也没人敢娶,只能选择孤独终老。
如今也没人敢站出来替永昌郡主求情,否则便是往刀口上撞。
君夫人嗔怒道:“将他们泼醒,好好看看自己的德行。”
说完此话之后,君夫人便愤愤甩袖离开,只留下几位官眷夫人在暖阁凑热闹。
“真是不知廉耻。”
“永昌郡主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日后若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若是我家女郎,定让她自缢。”
“好歹也是三公之女,理应请过女夫子教女德,怎会做出这种事儿。”
“有辱门风,太尉府怕是日后在洛阳抬不起头来。”
几位夫人嘴下不饶人,不出一日,整个洛阳城定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