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了一遍谢声声的举止容貌,想到他一口一个甜津津的“公主姐姐”,心里不禁挠痒痒。
崔濛濛的胃口被高高地吊了起来之后,只听公主殿下如此说道:
“生得何止极美、极俊俏,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拨弦转轴又快又勤,手掌大,指节又长,能覆盖整面音板,音柱之间来回穿梭,轻拢慢捻,曲调便由他随心所欲地控制,短时则短,长时则长,他弹的《十面埋伏》让人好生亢奋呢。”
崔濛濛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她竖起了拇指。
萧灵鹤掩唇:“至于歌喉么,不知好不好,但喉咙确乎是好的,回头我叫他唱一曲儿来听听。”
萧清鹂都不忍再听,把脸别过去,可葱茏发丝底下,耳朵却不受控地竖起来。
正说话间,竹桃来为公主添紫苏饮子了,说是府里那位送来的。
崔濛濛道:“往日倒不见驸马如此殷勤。”
萧灵鹤拂了拂玉指,“不必提那个死人。如此细心,定是我家小公子的手笔,只有他会惦记着。”
声声对他的公主姐姐百般婉娈体贴,岂是那块捂不热的臭石头所能相比。
萧灵鹤挑起眼尾:“我猜的对不对竹桃?”
竹桃添好了紫苏饮子,手执银壶,点头道:“这饮子也是小公子亲手做的,见天气热乎了,放冰水里湃凉了才叫人送来,只怕公主不能消热。”
枯坐了半日也没等到驸马送梨水的萧清鹂,心里更闷得慌了。
也不知怎的,心里头最近不祥的预感愈来愈浓,但愿只是她孕期多心。
崔濛濛则很艳羡:“怪不得公主宠爱,如此比来,正头夫婿,确实是比不上外头的野狐狸可心。”
崔濛濛这句话倒让萧灵鹤想起今早上从榻上离去时,小狐狸那不依不舍的眼神。
他小声地问她:“公主姐姐为何不能也带声声出门?是声声,见不得人么?”
萧灵鹤想说,外头不少人认识你,万一碰到个相识的,喊你的魂,把你喊死了怎么办?
她还没说呢,小狐狸已经缠住了她的腰,不放她,黏糊得要命,“公主姐姐,都说夫不如偷,声声出身贱,但也有一副好皮囊,难道就没有驸马美么,他却可以出门,说到底还是姐姐嫌弃声声丢人……”
萧灵鹤头痛地敷衍:“我和姐妹们打牌,时辰要误了,你乖,就留在府里,我晚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他说不好,还闹了一顿脾气。
萧灵鹤没有哄好他便出来了,因为再迟一刻,真的赶不上牌局了。
男人是很得寸进尺的,先前苦苦哀求留下来时,还说吃得不多,能干活。
其实呢,吃得非常多,一晚上三四顿还不够,完全不干活,光干她了。
一整个虚假宣传。
不过么,看在这紫苏饮子的份上……
萧灵鹤的眉眼柔软下来。
哄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还不简单?
“竹桃,给你打吧,我有事要先回。”
萧灵鹤顺道订了金明苑的烤肉,拿了一份回家给小狐狸。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她怀着宠溺的窃喜回到家,小狐狸却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