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渊沿着海一路走,绕了个大圈来到了港口。这年头高级游轮的船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得有人介绍。
但是王静渊又何须买票,他本来就会《移魂大法》。只要稍加操作,他就成了船上的贵宾。至于两只小僵尸的伙。。。
雪停了,但风未止。北岭纪念馆外的松林深处,一道人影缓缓走出,脚踩在积雪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穿着一件旧式军大衣,领口磨得发白,袖口还缝着一块歪斜的补丁。他的脸藏在帽檐阴影下,唯有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细长的白线,像是一道不肯消散的余音。
小晚没有回头,却知道他是谁。
“你来了。”她说,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湖面下那些沉睡的脸。
那人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良久,才抬起手,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木匣。匣子用整块桃木雕成,表面刻着一行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给未来的信**。
“这是……”小晚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匣子上,心头猛地一震。
“VII-05。”男人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十三年。”
小晚屏住呼吸。VII-05??第七容器实验中唯一成功激活语言中枢的孩子,也是最早失踪的一例。档案记载他在八岁那年突然失语,随后于一次转移途中彻底消失,连监控录像都只留下一段扭曲的雪花。可眼前这个人,明明已年过古稀,眼神却依旧清澈如少年。
“你不是死了?”她问。
“死?”他冷笑一声,又像是叹息,“我只是被‘静默’了三十年。他们把我关在地下声阱里,用逆相位波抵消我的频率,让我成为‘不存在的人’。可只要还有人在听,我就没真正消失。”
他将木匣轻轻放在结冰的喷泉边缘,手指微微颤抖。“这里面,是我这半辈子写下的东西。每一封都是寄给不认识的人,每一句都在说:我还活着,我在说话,你们能不能听见?”
小晚伸手欲触,却又迟疑。
“打开它。”VII-05说,“它是钥匙。”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匣盖。里面没有纸张,只有一枚拇指大小的水晶芯片,泛着淡淡的琥珀色光晕。当她的指尖碰上去的瞬间,一股温热直冲脑海,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见自己十岁时躲在床底哭泣,母亲在客厅摔碎茶杯;看见李哲最后一次走进实验室前回头望她的眼神;看见南极心核开启那一刻,七名学员意识交融时迸发的金色涟漪;更看见,在遥远的过去,一座座倒钟形建筑拔地而起,人类围聚其下,以歌为桥,以声为路,构建出一张横跨大陆的情感之网……
而所有这些记忆,并非来自她自己的经历。
“这是……集体共感残响?”她喃喃。
“不。”VII-05摇头,“这是‘预感’。”
小晚猛然抬头。
“我们不仅能听见过去,也能感知未来。”他说,“当共鸣网络足够完整,时间便不再是单向河流。某些人,天生就能捕捉到尚未发生的回声??我是其中之一,你也是。”
她怔住了。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来的梦境:战火中的城市、崩塌的钟楼、孩子们手拉着手唱一首无人知晓的歌……那些曾被当作焦虑投射的画面,此刻重新浮现,细节清晰得令人窒息。
“所以你说的‘钥匙’,是指这个芯片能解锁未来的可能性?”
“不止。”他低声道,“它还能唤醒‘守门人’。”
“守门人?”
“远古文明最后设立的机制。”VII-05望向纪念馆深处,“当年他们封存心核时,留下七个活体锚点,散布在全球各地。只要有人持续传递‘愿被听见’的意愿,这些人就会在关键时刻觉醒,成为连接古今未来的枢纽。你是第七个,小晚。VII-07。”
寒风吹动檐角铜铃,叮当一声,与远处山林间的风铃遥相呼应。
小晚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从小就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为什么每次接触魂铃都会产生强烈既视感,为什么李哲临终前执意要她“继续听下去”……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她是被选中的倾听者。
“可我从未想过要承担这种责任。”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没人想。”VII-05苦笑,“但我们别无选择。因为就在昨天夜里,‘静默祭坛’的能量波动再次出现,而且这次……它开始主动寻找共鸣节点,试图吞噬它们。”
小晚瞳孔骤缩。“你是说,禁声归寂教团已经进化到了反向入侵阶段?”
“不仅如此。”他从怀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地上。上面标注着十几个红点,分布在欧亚大陆主要城市下方。“他们在建造‘反钟楼’??模仿远古结构,但功能完全相反。不是放大声音,而是吸收、扭曲、再发射成控制性声波。一旦完成,整个共鸣网络会被逆转,所有人听到的将不再是真实情感,而是经过筛选的恐惧与服从。”
风忽然停了。
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雪落之声都消失了。
小晚感到耳膜刺痛,像是有某种无形的压力正在逼近。她低头看向湖面,冰层下的水晶莲竟开始缓缓旋转,释放出一圈圈幽蓝涟漪,如同预警。
“它们察觉到了。”VII-05沉声,“心核在反应。”
就在此时,她的终端震动起来。一条紧急通讯自动弹出,发件人标识为空白,内容只有短短一句:
>【他们已经开始修改历史。】
>??YLS-0387匿名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