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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朱雄英 朱允炆是真狗啊（第1页）

京城，下雪了。

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街上的行人稀少。

方孝孺一身黑袍，快步走在街上，在街角小酒馆前，还特意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扫过巷口是否有锦衣卫。

自从应天小报盯着士大夫们的动静后，。。。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渔夫的手指在渔网间穿梭，动作缓慢却精准。每一道结扣都像是他心中的一道封印，将过往的血与火、生与死，一寸寸锁进这看似平凡的经纬之中。茅屋后方，潮声如雷，拍打着礁石，仿佛天地仍在低语那句“冠成不必头颅在，无首亦可统九州”。但他已不再颤抖。

他记得朱雄英跃入忘川泉那一刻的眼神??不是悲壮，而是释然。那是一种终于完成使命的平静，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留下的足迹，终将被时间抹平，却曾真实存在过。而他自己，却不能退场。七星未灭，命种未绝，逆命丝如蛛网般缠绕在人间权欲的缝隙里，只待一丝执念便可重生。

南京城的消息不断传来。赵德全剃度为僧那日，钟山地宫深处传来三声闷响，守陵卫士皆闻得地下有铁链崩断之声。当晚，一名小太监发狂奔逃，口中高呼“太子回来了”，被侍卫当场击毙。验尸时，其舌根刻有古篆“启”字，深及骨髓，似非人力所为。

朱元璋虽康复，却再未提立储之事。每日清晨必亲赴孝陵祭拜，跪于碑前良久不语。有近臣见其唇动如语，却听不清内容。唯有一次风雨交加之夜，雷光劈开云层，照亮奉天殿檐角铜铃，老皇帝猛然抬头，嘶声喊出一句：“雄英！你莫非……还在等我认错？”

那一夜，金陵城外百里之内，所有鸡犬齐鸣，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渔夫听着这些传闻，只是默默抽烟斗。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映着他眉宇间深深的沟壑。他知道，朱元璋没有真正醒来，他只是被某种力量推回了阳世??或许是悔意，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那块镇国印残片中残留的意志，在冥冥中牵引着这位开国帝王，不让洪武一脉彻底堕入轮回深渊。

慧贞来信说，静雪已在雪山圣坛受戒，每日诵《无字经》七遍，每当月圆，她会无意识地画出一幅图：一座倒悬的宫殿，门扉紧闭，门前立着一尊无头石像，手中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长老们称之为“梦兆”，认为她是上古巫族转世。但慧贞知道，那是“戴冠者”的真相??以心代首，以魂饲命，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她开始做梦了。”慧贞写道，“这意味着封印并不完全。李阎的残识虽被朱雄英拖入忘川，但‘命种’的本质是集体执念的聚合体，只要还有人渴望不死、渴望权力、渴望凌驾众生之上，它就会借机复燃。”

渔夫读完信，将其投入炉火。火焰腾起一瞬间，他仿佛看见阿宁八岁时的模样，坐在海边捡贝壳，笑着对他说：“爹，这个像星星！”那时的天是蓝的，海是暖的，命运还未露出獠牙。

而现在，他必须重返金陵。

这不是选择，而是宿命。他是马隐之子，也是陆沉??那个本该九年前就死在海底的人。他的血脉承载着“断脉者”的诅咒与荣耀：既能开启轮回井，也能封闭它。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见过完整《补天录》真迹的人。赵德全献上的只是副本，真正的原件，藏在东宫典膳局地窖最深处，用龙涎香封存于青铜匣中，只有守明堂传人才能开启。

临行前，他在岛上埋下了一枚玉佩??与给阿宁的那一块成对。这是马家祖传的“双生符”，一主记忆，一主命格。若有一日阿宁恢复神智，这块玉会自动碎裂，化作青烟指向她的方向。但他祈祷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

七日后，南京城南门。

渔夫换了一身青布长衫，戴着斗笠，背着药箱，扮作游方郎中进城。城门口盘查极严，锦衣卫逐人查验路引，甚至有人被当场脱衣搜身，只因手臂上有刺青痕迹。街头巷尾张贴告示，悬赏“妖言惑众、书写古篆者”，赏银千两。百姓噤若寒蝉，连孩童嬉戏都不敢高声。

他穿过闹市，直奔旧日东宫所在。典膳局早已查封，围墙被官军用石灰刷白，上书“妖邪禁地，擅入者斩”。但他在墙根处找到了一处暗记??三道斜划的刀痕，正是守明堂“夜行令”的标志。有人先他一步来了。

当夜，月隐星稀。渔夫翻墙而入，落地无声。院内杂草丛生，灶台坍塌，昔日为太子烹膳的厨房如今爬满藤蔓，宛如废墟。但他感知到了??地下有微弱的灵气波动，来自东南角那口枯井。

他撬开井底石板，顺着狭窄通道下行三十丈，终于抵达秘室。室内陈设整齐，烛火竟还燃着，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正中摆着青铜匣，匣盖半开，里面空无一物。

“你迟了一步。”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渔夫猛地转身，短刃出鞘。只见梁上坐着一人，灰袍素带，手持佛幡，正是慧贞。

“《补天录》真本已被取走。”她说，“就在你离岛的第三天夜里，有人破阵而入，带走典籍。对方精通守明堂秘术，留下了一个标记。”她递过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一个诡异符号：一只眼睛长在手掌心，掌纹构成北斗七星形状。

渔夫瞳孔骤缩。“这是……‘观命手’？”

“不错。”慧贞轻叹，“传说中李阎早年收的关门弟子，从未现身朝野，却能在千里之外操控人心。此人一直潜伏在朝廷内部，借洪武年间大案积累怨气，培育命种。如今，他拿到了《补天录》，便能破解‘断脉封印’的最后一环。”

“谁？”渔夫咬牙，“是谁？”

慧贞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此人就在皇帝身边。”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震颤。远处钟山方向，一道黑气冲天而起，直贯云霄。紧接着，整座南京城的铜铃齐响，不是风吹，而是自发震动，声如哀鸣。

“不好！”慧贞脸色剧变，“他们在重启轮回井！要用皇帝的命格作为祭品，唤醒历代太子残魂，缔造真正的‘无首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