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阚言双眼一空,好像被什么诱惑到一般,竟抬腳朝洞口走出去。
慕漓吓得使出全力拉住,衣角却被扯破了,他冲到对方前面,试图将其推进去,但反是他被推着走。
两人离洞口边缘越来越近,慕漓根本就拧不过裴阚言的力道,他的脚后跟已经出了洞口。
在那一刹那,他听到洞外的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
街道上、商场中、居民楼中,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如丧尸一般朝他们冲过来,一张张腐烂的脸嘶吼着,一边跑一边肠子都掉了出来。
“我们快走!”慕漓吓得一颗心都颤了,他赶紧将小慕塞进裴阚言怀中,拨动对方手腕上手表的指针。
圣地之门覆盖了洞口,雪谛从影子中窜出来,将两人拽去了雪域之中。
而慕漓受到一个相反的力道,身子一晃,一只脚即将踏入城中。
就在这危急时刻,他的后背却被无数只手拖住了,他的脚离地悬空一寸。
他回头一看,一些被献祭的城中人竟举着手托着他的身体,正用尽全力将他推进圣地之中。
慕漓一个怔住,他似乎在这群人之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影,齐风、萧盈以及伍正祥……但他们不像之前遇到的那样生动,脸上是一片一片的腐烂。
而其他的却很陌生,可身上竟流转了一些淡淡的荧光。
他刚想再看清一些,斜挎包中的槐樹叶却自动飘了出来,撞进他脸上易容的面具中。
面具从他脸上脱落,槐樹叶与之融合渐渐成了一个人形,那人的脸与面具一模一样,就这么站在城中。
系统共享到了那人身上:[任务者即将返回空间。]
那人消失了。
而慕漓也被推进了圣地,脸朝地扑在一片雪地中。
裴阚言到达雪域的那一刻就清醒了,将他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雪:“刚才我失去意识了,发生了什么?”
慕漓还未开口。
一个系统界面弹了出来:
【分身:叶莫槐,任务:卧底于无限世界。进展:暂未传回消息,请玩家耐心等待。】
他抿了抿唇,许久之后才开了口:“你说,那么多任务者到底从哪来的,他们的灵魂被谁禁锢了,是谁给他们下达的任务,目的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一直走下去,一定会明白的。”裴阚言道。
“嗯。”慕漓点头。
随后拿出伞瞬移回了孤儿院。
雪谛跟着他的影子,圣地跟着雪谛,而裴阚言身在圣地中,一起被带到了这里。
而裴阚言抱着小慕,从圣地踏入孤儿院的那一刻,就看到鬼鬼祟祟从暗道中出来的第一任院长紀餘丰。
“哟,那么着急去哪儿啊?”慕漓戴上了鬼面具,堵住了人。
那院长一看少年脸上戴着的是属于杀戮机1号的面具,吓得肝胆俱裂,直接跪下了:“我只是一个底层成员,饶命啊。”
“说,你为什么要将画埋在樹下,你是不是执筆者?”裴阚言一只手就将人提起,摔在了院子的槐樹边。
那槐树还是凋零的模样。
“什……什么画?我不知道啊。”那院长摇着手慌乱道。
“我们都知道了,你种了树,埋了画,敢跟我们装傻,不说就死。”慕漓将筆刀横在那人脖子前。
“我真的不……等等我明白了,一定是真的紀餘丰偷了你们的画,哎呀,错了,错了!”那院长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
那院长感觉一阵无妄之灾,急忙解释:“我不叫紀餘丰,也不是这里的院长,当初不过是看这里很隐蔽太适合当据点了,就取代了那人夺了这孤儿院,我真的没想到那人偷了两位大人的画啊。”
“他说的应该是真话。”裴阚言一皱眉,难怪当初这人扬言要砍了槐树,原来根本就不是第一任院长。
“那真的纪余丰在那?”慕漓又问道。
院长回忆道:“那人行事癫狂,是个十足的疯子,被精神病院收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脱口而出:“汐蓝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