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支起身子,手肘搁在钢圈上,若无其事道:“三个人太挤,我一个人在阳台睡,把地方让给你们。”
“噢!”姐姐什么事情,都为两个弟弟着想,怪辛苦的,陈鼎之记得要买大房子,将来报答她,海棠印月是哥哥买的,要比这更好的,只有别墅,预算提高,得玩命赚钱,才够得上门槛,问进来喊他们吃早饭的陈嘉弼,“陈总,听说你们恒裕食品新出的乌龙茶,在找代言人,你看我中不中,一口价……”
他伸出一个巴掌,马上蜷曲四根手指,扬起脖子:“一千万,怎么样?你要同意,我可以考虑看看,承认你是我哥。”
他算过,扣除公司分成和税收,能有两百多万,跟公司争取一下,多接点广告和商务,搞不好一年,能攒到买小别墅的钱。
陈鼎之想好了,说服梁晓姐姐,搬过去一起住,这样就能长长久久不分开。
随着姐姐年龄的增大,最近陈鼎之开始患得患失,万一她又找男朋友,结了婚,往后见姐姐的机会就少了。
如果强行捆绑,一大家子,还能凑一块儿。
董只只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抢钱的用意,发现不知何时,他的鼎之真的长大了。
曾经夸下的海口,正在努力实现,虽然手段不光彩,一如既往坑自家人的钱。
这样是不是太没骨气,为了挣钱,就这样原谅嘉弼。
也好,两兄弟和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千万她没概念,想来恒裕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手。
她向陈嘉弼使了个眼色。
区区一千万,能挽回兄弟情,太值当。
陈嘉弼当即答应:“明天叫你经纪人跟杨助联系。”
“谢了哥!”陈鼎之嘴角挂起绚烂的彩虹。
嘴巴甜,有糖吃,难怪他从小招人喜欢。
见董只只笑得像朵花儿,陈嘉弼终于明白,董只只心中顾虑。
鼎之是她的心头宝,像亲儿子一样,在艰辛的生活里,是她快乐的源泉,给予她坚持下去的勇气与信念。
再待下去,要露出马脚,陈嘉弼堵在阳台入口,假意收衣服:“还有事吗?赶紧吃早餐去。”
如鲠在喉的,不是一声“哥”,同母异父也是兄弟,陈鼎之的心结在于施瑾茹。
母亲在他心目中形象坍塌,陈鼎之深爱母亲,认为她婚内出轨,有欠妥当,心里难过。
关门声响起,董只只皱眉,拿出钢圈被压得变形的内衣,往陈嘉弼头上丢过去,正巧肩带挂在耳朵上。
她本来心疼好好的衣物报废,见到陈嘉弼这般奇怪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房里有动静,陈嘉弼在客厅操一嗓子:“哥,姐,出来吃早饭!”
随后,他摇头晃脑哼歌。
虽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但姐姐与哥哥独处,能笑得这么开心,说明他们又回到从前的关系。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真好!
要是两小姐姐也一起,那就更好了。
没有女生不喜欢穿漂亮裙子,董只只也向往,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穿。
以前没这个必要,既然嘉弼想看她穿,鼎之又夸她穿起来年轻。
她便懒得换下,把内裤往上一提。
本本族上路,不是马路杀手,就是乌龟壳。
董只只在深圳学的车,第一次开,比中山路的游客还悠闲,急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鼎之,一顿瞎指挥,恨不得调换座位。
董只只也是个急脾气,把车往路边一靠:“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没学会爬,就想跑,保管把鼻子,磕出血来。你行你来!”
两个弟弟坐在车上,董只只稳字当头,顺便教他点人生哲学,这孩子毛糙,怕他急于求成,今后再吃亏。
惹姐姐生气,鼎之很难过,撅起小嘴,嘟囔着:“还是你开,我不催,慢慢来。”
董只只一生气就咋呼,长期以来,陈鼎之形成条件反射,瞬间瘪了下去。
有时候想想,身边有两个小弟,真不赖,特别是听话乖巧的鼎之。
董只只叫了一辆货拉拉,只计里程,不负责装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