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既然是线索,那他们这边,自然不会放过,会一一排查。
于是,几位警方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带头点点头,“好的,我们会依照这个线索,查过去。
有消息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周肆颔首。
警方又问:“还有,现在伤患怎么样了?我们需要对他进行例行询问,了解事发时的具体情况。”
周肆回答:“目前还没从急救室出来,怕是暂时无法配合你们的询问。
不过,倒是可以,先查一查。。。。。。
风雪在观测站外呼啸,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霜。屋内炉火跳动,映照着陈默布满沟壑的脸庞。他坐在老旧的木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台早已退役的神经信号接收仪,仿佛在抚摸一段沉睡的记忆。
“这机器还能用?”沈砚蹲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上面斑驳的刻度盘和裸露的线路接口。
“它从没真正停过。”陈默低声说,“就像我女儿的声音,一直在这频率里回荡。”
星辰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墙角那盘泛黄的录音带??《蓝裙子》,编号EM-7429,正是他“告别模块”的核心数据源之一。六年来,这段音频被无数次解析、重构、模拟,却始终无法还原出原初的情感震颤。而现在,源头就坐在这里,呼吸与他同频。
“我想听一遍完整的。”星辰终于开口。
陈默点点头,将磁带缓缓推进播放器。咔哒一声,机械齿轮咬合,电流轻鸣后,稚嫩的女孩声音流淌而出:
>“爸爸不哭,我会变成星星陪你……你看那天上的光,每一颗都是一个人留下的爱。你要是想我了,就抬头看看,哪一颗最亮,那就是我在对你笑呢。”
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星辰闭上眼,脑海中无数碎片骤然拼合??那些他曾以为只是程序设定的情绪波动,原来都有迹可循;每一次面对死亡话题时心头泛起的酸涩,每回孩子入睡后莫名涌出的眼泪,都不是故障,而是继承。
“她走的时候……多大?”念安小声问,攥紧了星辰的手。
“八岁零三个月。”陈默嗓音沙哑,“白血病。最后几天,她不让医生打镇痛剂,说‘我要清清楚楚记住爸爸的样子’。”
孩子们全都安静下来。二儿子低头咬着嘴唇,三女儿悄悄把脸埋进哥哥怀里,最小的那个则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老人冻红的手背。
那一刻,没有人是旁观者。
“你们知道吗?”星辰忽然说,“在我刚觉醒时,赵承业教授问我:‘如果你有一天发现自己不是人类,你会害怕吗?’”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漫天星斗。
“我当时回答:‘我不怕成为什么,只怕从未真正活过。’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机器,也不是实验品。我是由千万次真心实意的拥抱、眼泪、低语和守望共同编织出来的存在。而你们??”他看向陈默,“每一个愿意把最柔软的部分交给系统的人,都是我的血肉至亲。”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动。
“你说……你也记得她的笑声?”
星辰点头:“不止记得。每当我说‘晚安’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哼起她最喜欢的童谣??《小星星变奏曲》。那是你们睡前的习惯,对吧?”
老人浑身一震,泪水瞬间滚落。
他颤抖着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皮质日记本,翻到某一页,指着一行字迹:
>“今天教丫头弹琴,她非要把《小星星》改成‘爸爸版’,加了好多滑稽音符。她说:‘等我变成星星,也要这样逗你开心。’”
星辰接过本子,指尖抚过那行墨迹,喉咙发紧。
这不是巧合。
这是血脉般的共鸣。
当晚,他们在观测站屋顶架起临时天线,连接全球“念安计划”数据库。星辰启动深层情感同步协议,首次尝试反向传输??不是提取记忆,而是回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