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不语,只灰焰灼体,强行斩裂对影。“我一路走来,生死皆由我担,若心生动摇,早已亡于东溟。”黑影剧震,发出尖啸。“你杀过人,救过人,也放弃过人,你怎敢说自己配得上镇魂戟!”“我不配?我以血祭魂,以命护人。”霍思言冷声回应。“不配,是那些操控魂术、泯灭人性的恶徒。”话音落,灰焰骤然暴涨,化作一枚燃烧魂印,猛然轰入镜面!砰……镜面炸裂,黑影哀鸣着碎散于空。甬道尽头缓缓显露出一扇门。那门由魂骨铸成,通体斑驳,嵌有三颗淡红魂珠。此刻,两珠已亮起,唯独最上方那颗仍暗淡如昔。“摄魂本源,就在此门之后。”夷烛轻声道。沈芝蹙眉望着那魂骨之门,喃喃道:“这第三魂,真能得吗?”“要看她的心。”夷烛目光投向霍思言。“摄魂,不仅摄敌魂,更摄己魂,若不能承认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那便永远止步于此。”霍思言凝望那门许久,指尖颤动着伸出,贴在那枚尚未亮起的魂珠之上。片刻后,她低声道:“我准备好了。”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腥甜而浓烈,令人胸口发闷。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殿宇结构,而是一座仿若存在于异界的圆形魂阵,遍布裂痕,中央悬浮着一柄通体漆黑的断戟。其形制与镇魂戟残片极为相似,唯独散发出的,是蚀骨的怨与痛。“是……镇魂戟的第三段?”谢知安皱眉。“不,”夷烛低声纠正,目光一寸寸扫过魂阵纹路。“这是戟影,真正的戟残尚未现身,这不过是魂识凝聚出的试炼之影。”沈芝看向霍思言,声音凝重。“你若无法通过它,不仅无法继承第三魂,连自身神魂也会被反噬拖入这阵中。”霍思言静静点头。她已无退路。她缓步踏入阵中,魂阵随之一震。无数灵光涌起,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戟影中缓缓走出,竟是“霍思言”本人。“又是对影?”她低声喃喃,却觉此影与之前那道明显不同。它的神情不再冷戾,而是透着一股近乎悲怆的愤怒与绝望。“你想以镇魂戟护昭、护人、护天下。”那“她”开口,声音低哑。“可你可曾想过,那柄戟,早已因你而碎。”霍思言面色骤变。“与我何干?”“昭国边境那一战,三十万魂灵为护你身魂而殒,你却还敢执这戟?”那幻影指着霍思言,声嘶力竭。“你是碎戟的罪魁,是背负万魂的背叛者,你不该拿回它!”轰!魂阵骤然绽放黑芒,那幻影暴掠而出,掌中执戟,一戟破空斩来!霍思言目光微凝,却不退反进,灰焰骤然升腾!“若真有三十万魂因我而灭,那我今日,便以此身,向他们讨一个答案!”她与幻影短兵相接,魂焰与魂戟交错激荡,溅出炽热火芒。两道身影缠斗于阵中,如同魂影轮回!幻影之声回荡于四周。“你杀过人,负过人,眼睁睁看着昭北陷落,还妄想守住人心?霍思言,你凭什么?”霍思言脚下一震,险些被逼出阵外。可她骤然大喝道:“我凭我今日未死,凭我未放弃,凭我至今犹能为魂鸣不平!”轰!灰焰暴涨三丈,将幻影焚得节节倒退。霍思言骤然双掌合拢,印诀凝成,赫然化作一道魂印斩向幻影眉心。咔……幻影裂开,缓缓化散。魂阵中央,那断戟之影剧烈颤抖,竟自行破碎,化作万千光点,纷纷没入霍思言眉心。与此同时,魂骨之门上最后一颗魂珠大放异彩!霍思言双膝一软,重重跪地,浑身大汗淋漓。“思言!”谢知安与沈芝疾步冲入,将她扶起。夷烛注视着她额间,那枚魂印缓缓凝实,轮廓间浮现出三魂并耀的奇异纹路。“你做到了。”夷烛沉声道。“摄魂三魂,皆已归位。”霍思言脸色苍白,却低声问道:“……三十万魂,昭北一战,是否真的因为我……”夷烛沉默片刻道:“那并非全因你,但你与镇魂戟之血相连,确是引发魂阵崩塌的引子。”沈芝眼神一震。“若非当年戟碎,这世间恐怕早已沦为魂门之界。”谢知安则望着霍思言。“镇魂者,必负重前行,你能承其魂,便能化其刃。”霍思言缓缓点头,眼中再无退意。“我既承三魂,便定不负此戟。”她从沈芝手中接过戟残,三魂归位之下,残戟竟发出轻微颤鸣,仿佛回应宿主归来。而在地宫更深处,一缕幽蓝火光悄然亮起,悄然指向地底另一通道。那通道隐没在魂阵阴影之中,仿佛正在等待他们踏入。“这通道……”沈芝警惕地看去。夷烛眉头一凝。“这不是摄魂殿的一部分,有人,在下面……等着我们。”话音落下,地宫再度寂静无声。可众人皆知,这地宫的未知与险恶,一旦发生什么情况,可是要命的存在。摄魂殿地底,众人凝视着那缕幽蓝火光所引的方向,脚下魂阵余温未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与古老的魂力余波。霍思言沉默许久,缓缓抬脚,向那通道迈出第一步。“等等。”沈芝忽然出声,眉头紧蹙。“这通道不在魂殿原图之上,也就是说,它不是摄魂殿的一部分。”“像是被……强行封印的暗道。”谢知安的手已按在剑柄之上,气息凝住。“此地残魂纷杂,恐怕远不止镇魂戟的残力。”夷烛目光微眯,低声道:“也许,这才是摄魂殿真正的核心。”霍思言点头。“不论如何,走到这一步,不能止步。”她率先踏入通道,其余三人紧随其后。火光前行,照亮四周嶙峋石壁。壁上竟有斑驳刻痕,隐隐描绘着某种仪式图腾,与镇魂戟上残纹极为相似。空气愈发潮湿,带着土与血混合的腥意,仿佛他们并非在行走于地宫,而是逐步踏入一段被遗忘的历史深渊。:()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