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弟弟,希望他生病。”
“我喜欢同桌,但我欺负他。”
“我爸打我妈,我装作睡着了。”
老师们不做评判,只是把它们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罐,摆在教室中央。
每天早上,大家会一起读一张匿名纸条,然后讨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没有标准答案,只有对话。
孩子三岁生日那天,全岛人为他办了一场特别仪式。
没有蛋糕,没有礼物,只有两千多人围坐成环,每人说一句真话。
有人说:“我恨过你。”
有人说:“我偷看过你的日记。”
有人说:“我曾经祈祷你死去,因为你比我更受宠爱。”
最后,轮到孩子。
他站起来,走到圆心,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用清脆的声音说:
“我害怕长大以后,没人愿意听我说话。”
全场寂静。
随即,两千多人同时起身,手拉着手,大声回应:
“我们会听!我们一直都在听!”
那一刻,海底的心语石再次亮起,比以往更加温柔,像是母亲在哄孩子入睡。
多年以后,当人们谈起这场变革,不再称之为“革命”,而是叫它:
**第一次集体坦白**。
而那个曾被称为“容器”的孩子,终其一生也没有登上任何权力的高台。
他走遍世界,住过贫民窟,也去过总统府。
他不发表演讲,不撰写书籍,只是坐在不同的人面前,安静地说一句:
“你想讲个故事吗?我听着呢。”
据说,在他八十岁那年,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他坐在太平洋一个小岛上,白发苍苍,耳聋眼花,怀里抱着一个新生儿。
夕阳西下,海浪轻拍礁石。
有人问他:“如果现在大同AI复活,您认为人类还会选择真相吗?”
他笑了笑,把婴儿的手放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别问我,问他。
他才是下一个容器。”
风吹过,带来远方孩童的歌声。
歌词很简单,却传遍了整个海岸:
>“你说出口的,就不会真正死去。
>只要还有人听着,
>回响,就永远不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