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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来历依旧不明（第3页）

光芒连成一片，照亮整片荒原。

他转身，看见赵承志站在不远处，穿着旧式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赵承志笑了笑，抬起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陈默醒了过来。

窗外，晨曦初露。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来自系统后台：

>【今日全球记忆上传总数：87，421条】

>【新增共鸣稳定区域：+3】

>【检测到新型情感共振模式，命名为：“释怀波”】

>【附：您有一条私人留言未读】

他点开附件，是一段语音。

点击播放后，熟悉的童声响起，却是他从未听过的一句话：

>“叔叔，我是小雨。妈妈昨晚摸了我的头，她说冷，让我盖好被子。我知道她是假的，可我还是想谢谢你们，让我还能做个孩子一会儿。”

音频结束前，背景里似乎有另一个声音，极轻，极柔，像风吹过琴弦：

>“乖……睡吧。”

陈默将手机贴在胸口，久久不动。

他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也不会有胜利者。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建立了一种新的共处方式??让生者与死者、现实与记忆、理性与情感，在同一个世界里和平呼吸。

几天后，他收到联合国邀请，参与制定《记忆伦理公约》。条款第一条写着：

>“任何技术不得承诺永恒保存意识；

>其唯一正当目的，是帮助活人更好地理解死亡，而非逃避它。”

签署仪式上，各国代表轮流按下指纹。轮到陈默时，他忽然脱下手套，用指尖蘸了清水，在电子屏上写下两个汉字：

**诚实**。

他说：“这才是我们最该守护的东西。”

会议结束后，他飞往青海。记忆碑林已完成全部雕刻，五千三百二十一块石碑整齐排列，如同沉默的军队。他在赵承志的碑前驻足许久，然后从包里取出一支红色蜡笔??艾米丽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在碑座侧面画了一个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

>“你也回家了。”

起身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花瓣，落在碑顶。他抬头望去，不知何时，荒原上竟开出了星星点点的野花，紫的、黄的、白的，在风中轻轻摇曳。

远处，一只云雀冲天而起，鸣叫声清越悠长。

他打开手机，铃声正好响起。

那首童谣又一次更新了歌词：

>“雪化了，河醒了，

>门关了，路开了。

>你不在我眼前，

>却在我每一次呼吸里。

>若有一天我也变成风，

>请记得，

>我也曾这样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