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命都不如我女儿的命重要。你要做什么至少得先让小芙对他死心再说。”
抽了两口雪茄,宋霖天也冷静下来。
其实像他们这种生来就不缺钱的人,什么都见识够了,临老了,还是逃不掉动物渴望繁殖、留下下一代的基因本能。再犯蠢那也是他女儿。她还在肚子里,他就验了亲子鉴定,生下来他更是明里暗里做了上百次鉴定。小芙的的确确是他女儿。
本来一个男人而已,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那个人不是周度!
她那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宋霖天想想就来气,他和周雯丽都不是专一的人,怎么生了个大情种呢?!
“是得让她死心。”而且不能来硬的。
他大哥当年就是这么死的。宋霖天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说死就死了,用军刀捅了自己十几刀,最后刺破心脏,死得极为惨烈。
现在他儿子也是同样的疯子。
“没准儿我们宋家真有精神病的基因。”他忽然感慨道。
周雯丽回头翻白眼,无语地嗤了一声,评价:“也可能是你们家坏事做得太多。不积阴德,报应给子嗣后代了。连累我女儿。”
“哎行了!什么你的我的,不是咱俩生的嘛!”宋霖天不耐地挥手,“她走没走呢?”
“快搬完了。”周雯丽望着窗下叹了口气,“后备箱塞不下,她都放进后排座位了。我们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都干起搬运工了。”
来来回回一趟一趟。
好东西拎着都不轻。一根人参虽然就那么大,但盒子感觉有十斤重。
虽然有人帮忙,但近几年,宋矜芙没干过这种力气活,她拍拍手,看了眼表,得抓紧了。从这儿到洛川,最快也得三个半小时吧。
高速不堵车的话。
她焦急地叉腰,甫一回头,瞥见一个高高大大、躲躲藏藏的影子。
“宋Ember!”宋矜芙一声喊住他:“你给我过来。”
还是被看见了。
Ember哭丧脸地转身,哀求道:“Freya,我今晚喝酒了,我真不能给你开车。”
“谁要带你去啊。”宋矜芙嫌弃地皱眉,扬扬下巴,“过来帮我搬东西。”
“只是搬东西啊。”Ember松了口气,过去帮她。
全都按她指令摆放好。他乖乖地挥手,说:“姐姐再见。”
宋矜芙降下车窗,坐在驾驶位笑眯眯地朝他招手,说:“你过来。”
Ember毫无防备地靠近她,车里的人猛然抬手,手里的东西朝他脸上一喷!
什么东西?!
Ember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眼睛鼻子都火辣辣的,“F、F——”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四肢绵软,一米九的大个子遽然倒地。
宋矜芙提前捂住了鼻子。把盖子盖好。
她扭身探出窗外,叫了两个刚刚帮她搬东西的人,“把他搬到那个房间。”她指了下花园的角房,“里面有张床,给他放床上,门锁好,明天中午再放出来。”
这别墅里外里都是周雯丽安排的人,大部分都是徐管家手下的。他们认识宋矜芙,与地上晕过去的生面孔相比,他们肯定听大小姐的。
几人抬死猪一样,把人抬进了花园角房。
宋矜芙满意地拍拍手,挂挡倒车,正式出发前往洛川。
这样一来,明天她就不是唯一一个不给她爷爷拜年的小辈了。
周雯丽在窗前目睹全程,没有阻止。Ember是她小姑子的儿子,随母姓,也姓宋。她们姑嫂关系一般。小芙什么意思她也猜得到。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她明天更容易跟大家解释。
只是花园角房太近了,等夜深人静,她得把人换个地方。
至于拜不拜年的,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走路都要人推,话都说不利索了,能有什么用。财物是死的,生意才是活的。现在宋家生意都在那个人手里了。
还好。周雯丽心想,还好她一早就有所安排,让小芙亲近那位“堂嫂”。两边下注,无论他们怎么斗,她们娘俩都不会是输家。
等宋矜芙的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她也走出房间,笑脸盈盈地下楼,熟练应酬。
白色大G在灯火通明、寂寥无人的高速路上疾驰。
这车开着不算舒服,但是音响打开,放一首摇滚,很有自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