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现在名义上是别人未婚妻,那人还在一门之隔的外面站着呢。
他们俩这样
这样的刺激宋矜芙还没感受过,一边提心吊胆地怕凌澄突然进来,另一边,她又情不自禁地回应他,在周度的引导下,她手攥紧了他衣领,搂住他脖子
凌澄低头看着门板下方泄出的光,一小片阴影他站了一会儿,阴影还没散去。
他扯弄地笑了笑,最后一次提醒:“小芙,我下去等你。”
这次是真的走了。
可他们的吻还没结束。
一个月,他这一个月的空虚和寂寞,周度都想从她身上,从这个吻里找补回来。
如果没有宋霖天,现在在门外等她梳妆完毕应该是他,等下牵着她手的人应该是他,他买了许多年的戒指或许就能在今天戴在她无名指上。
他最恨的人生了他最爱的人。
这些年的每个夜晚,爱与恨将他拉扯,快要将他撕裂了。
宋矜芙不知道他突然哪来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毫无预兆地变强硬,深吻锁死她喉腔,搅得她快窒息,忍不住咳嗽起来。
周度这才松开她,意犹未尽的眼眸泛着阒黑。
“跟我走。”他单手牵住她手腕。
宋矜芙调整好呼吸,抬眸看他,从他清澈的眼睛里,她看见自己头发和唇妆都乱得不能见人了。
“如果我现在和你走下面的一切,我都不能要了。”她指了指楼下,“私人飞机,游艇豪宅,刷不完的银行卡,还有宋家的资产股份我以后什么都没了,你还让我跟你走吗?”
空气安静。
男人深切地注视她,在时钟一左一右的摇摆下,他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宋矜芙低头看自己空空的手腕,抬头时愤恨地踢了他一脚,“周度,你混蛋!”
她一把推开他,转身出门。
周度在门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整理了下衣服,也跟着走出去。
楼梯口处,凌澄终于等到了他今天的女主角。
眼神掠过她的唇瓣,他什么都没问,静静地朝她伸出手:“该下去了。”
宋矜芙揽住他胳膊,往下走时,她和他谈条件:“责任都在我。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别狮子大开口,宋家的生意多数在我堂哥手里,我做不了主。”
前一天他们还欢颜笑语地在一起喝酒,今天开口就变生意了。凌澄哂笑,明知故问:“你见过他了?姐姐,你该不会是现在就和他走吧?”
“现在人多。”宋矜芙微微蹙眉,“等下我们不要有任何仪式了。简单敬几杯酒,把场面应付过去,解除婚约的事等过后再商量。”
他只是出现一次而已。
凌澄在宴会厅的门前止住脚步,侧头凝视她的脸,不解地问:“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你和我在一起,这些天不快乐吗?”
“快乐。”她眉目凝重地看着他,“可快乐构不成爱情。”
对她来讲,深爱必定是幸福里夹杂着痛苦的。单纯的快乐太肤浅,她用钱也买得到。
“我第一次感受到爱不是缥缈的定义,而是一种温暖的力量,就是从他身上。我第一次痛彻心扉也是因为他。我一度以为自己恨他,其实不是,我只是恨他不够爱我,恨他对我的爱不及我对他的。但不管是爱,还是恨,我的全部感情都种在他身上了。”
对其他人,她产生不了再浓烈的情绪了。爱的反面不是恨,是完全不在乎。
更何况,他今天来了。宋矜芙心想,他一个原则至上的人,都来干这种“抢亲”撬墙角的勾当,好像也说明了点什么。
“小芙”
几步开外,周度不愿离开地跟着她,表情深重,眉头紧锁,“别走。”他还不想失去她。
离得近,凌澄清楚地看见,在男人叫她名字的那一刻,她唇角控制不住地上翘,眼里闪耀的火花,将除那人以外的其他全都藐成了尘埃。